“你們在這，終於找到個活人了。”賀東陽氣喘籲籲的一邊跑近，一邊用一隻手掐著腰，跑的太急有點岔氣。
“什麼叫終於找到了活人？你還見了死人不成？”淩卓立刻沒了在夙歌麵前的乖巧模樣，一挑眉忍不住與他鬥嘴。
“活人就你們倆，死人是一堆不知道死了多久的乾屍。”賀東陽後怕的回頭看，張望來時的路，開口問“沒看見鳳家那丫頭麼？”
“嗯？沒看見呀？”淩卓詫異他關注鳳四小姐。
“剛才都跑的時候，我隱約看見她被絆倒了，但當時情急，隻顧著逃跑了。”賀東陽無奈的撓了撓後腦勺。
淩卓皺起眉頭，鳳四小姐不會出什麼事吧？
“現在也沒有震動了，要不我們回去看看？”淩卓不放心。
夙歌意外的看著她，奇怪她怎麼肯一再救鳳四小姐，莫非淩卓還存著如果夙歌臟了就丟掉給鳳四小姐的念頭？
夙歌垮下臉，不願挪步。
“我不想回去。我跑來這一路，裂縫險險的擦著我身邊就過去了，我看見裂縫下麵全是密密麻麻的乾屍，你們都不知道有多嚇人。”賀東陽神色誇張的比劃著“還都往上看，眼睛的地方都是空洞洞的，嚇得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你看現在都還沒退下去。”
賀東陽說著撩起衣袖給他們看，被夙歌冷冷瞥了一眼急忙放下袖子。
淩卓聽了也有些害怕，緊忙湊近夙歌，拉著夙歌的手。
“這裡可是學坊，怎麼會有乾屍？”淩卓不解。
夙歌略一思忖，有些猶疑的開口“我曾在祖父的書房裡看過一本古籍，裡麵記載著的位置大概就是學坊所在的這裡，上千年前，這裡發生過一場惡戰，是凡人與妖的戰役，那一場戰鬥持續了數十年，最終我們凡人幾乎被妖屠殺殆儘，天界眼看世間平衡要被打破，這才出手乾預，設下天地結界，將妖族阻攔在妖界。”
“……那麼…我看見的乾屍就是在大戰中被屠殺的凡人？”賀東陽回想起剛才那匆匆一瞥，順著胸口還殘存的戰栗感。
此時。
“啊？！”一聲淒厲的女聲劃破了霧中林的寧靜。
“是鳳四小姐？”淩卓有些遲疑“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吧。”
她雖然對賀東陽所描述的乾屍有所忌憚，但同為女子，她也不能眼看著鳳四小姐就這樣身陷險境而置若罔聞。
又沒有什麼仇怨，怎麼能狠心見死不救。
看夙歌不肯動身，淩卓看他神色便想到在鳳四小姐險掉山窪時，夙歌連拉都懶得拉一把，還是讓賀東陽接手。
知道他的顧忌，拉著他勸慰“從今以後不會再把你和你的東西丟給任何人。我保證。”
“我不是這個意思…”夙歌彆過臉不肯承認。
“好好好，不是，但我保證，你是我的，誰也彆想打你的主意。”淩卓的話算是給他吃個定心丸。
看他們兩個又虐狗，賀東陽與先是受不了“你們慢慢膩歪，還是我先去看看吧。”
與其被塞狗糧撐死，他寧可回去看一眼乾屍。
看賀東陽率先往回走，淩卓忙拉著夙歌跟上。
幾人很快到了發出慘叫的地方，隻見地麵裂開三米多寬的距離，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溝壑，此時透過地麵的裂縫，確實能看到下方有著人影憧憧，看不清具體是什麼，但能感覺到數量巨多。
夙歌拉住淩卓“你在這裡等著，不要再往前。”說著伸手覆在淩卓眼睛上示意她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