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齊連長嗓音高昂地敬了個軍禮,臉上表情一瞬間堅韌起來,小跑著進了部隊。
他是軍人,服從軍令是首要職責。
牛奎走了,隻跟陸時深道了歉,沒理會張政委,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瞥了眼宋前程,像是找到了發泄點,陰沉著臉說。
“這件事情,宋營長也有一定責任,要不是你沒弄清楚情況,就貿然給齊連長牽線,也就不會弄這麼大的誤會出來。”
楊念念看來丁蘭英枕頭風吹的還挺奏效,張政委逮住機會就開始找宋營長麻煩了。
宋前程站了出來,也沒搭理張政委,直接對陸時深說,“團長,我自罰去訓練場跑三十圈。”
“去吧。”陸時深道。
再次被無視,張政委臉色跟吞了墨水一樣難看,板著臉回了家屬院。
沒好戲看了,人群瞬間散光了,楊念念和陸時深還有王鳳嬌夫妻一起往家屬院走。
周秉行一臉憨厚地說,“團長,還好你有眼光,沒瞧上周老師。真沒想到,她外表看著挺好的一個姑娘,竟然是這樣的人。”
王鳳嬌嗔怪著瞪他一眼,“陸團長是那麼沒眼光的人嘛?念念漂亮有文化,哪點不比周老師好呀?周老師連念念的頭發絲都比不上,她的品行都不配跟念念一起比較。”
周秉行有些吃醋,“結婚這麼多年,你都沒有這麼誇過我。”
“哪都有你。”王鳳嬌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你五大三粗,長得跟個竄天猴一樣,我想誇你都找不到優點。”
“在團長麵前也不給我留點麵子。”周秉行有點憋屈,“我長得是不好看,那也比猴子強吧?”
王鳳嬌憋著笑,“陸團長和念念又不是外人。”
楊念念和陸時深被王鳳嬌逗笑,這夫妻倆越吵感情越好,周秉行就吃王鳳嬌這一套。
楊念念瞥了眼陸時深,酸溜溜說,“你倒是挺關心周老師的,還專門叫李豐益把她安全送到家。”
陸時深雖然不懂姑娘家心思,卻也聽出楊念念語氣不太對勁,正色解釋,“周老師從部隊離開,如果在路上出事,人民群眾會對軍人產生負麵看法。”
知道陸時深內心正義感很強,他是站在常人的角度思考問題,楊念念也不是真的怪他,奇怪地問。
“說起來,齊連長也是受害者吧?他也不知道周雪莉有對象了,還賠了幾尺布料,換了一雙不能穿的布鞋,你怎麼還罰上他了?”
王鳳嬌也覺得奇怪。
周秉行倒是沒覺得有啥,軍令如山,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沒有為什麼。
“在周雪莉的事情上,他確實是受害者,罰他不是因為這個,是罰他逃避事情的行為和執迷不悟的思想。”陸時深道。
部隊寢室到門口這麼近的距離,齊連長身為當事人,卻最晚出來,是一錯。
他想送周雪莉回去,是二錯。
這兩種錯誤加在一起,罰他跑五十圈都不過分。
周秉行聽到陸時深耐心解釋罰齊連長的原因,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團長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在部隊有鐵麵閻王的稱號,大家對他又敬又怕,他做事從來不用解釋原因,大家都是無條件服從的。
周秉行眼神怪異的盯著陸時深看了會兒,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團長,你結婚以後就跟我一樣了,怕媳婦。”
王鳳嬌剜他一眼,“胡說啥,這事兒能說出來嗎?一把年紀了,說話還不過腦子。”
楊念念實在是憋不住了,被二人逗得“撲哧”笑出聲,“周營長,你這次可看錯了。”
陸時深怎麼可能怕她呀?
她怕陸時深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