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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念念坐在陸時深旁邊,孩子是他抱著的,趙蘭花坐在副駕駛上。
這年代汽車後排是沒有內飾燈的,她看不清米豆臉色,隻是偶爾能聽到米豆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聽著聲音,楊念念既心疼米豆,也覺得安心,至少能證明孩子還有意識。
越想她越覺得奇怪,吃西瓜怎麼可能把一個健康的孩子吃成這樣呢?
想了想,她問趙蘭花,“米豆回到家就發病了嗎?”
趙蘭花故意擺臉色來掩飾心虛,聲音尖銳的質問,“不然呢?米豆說了,是你給她吃的西瓜,吃完她就肚子疼。她要是出啥事兒了,就是你害的,就算你是團長夫人,也得負責任。”
李豐益聽不下去了,“你咋這麼不知道好歹?嫂子給米豆吃西瓜,這不是好心嗎?多少人想吃還吃不到呢。”
“俺不要這福氣,俺就要俺閨女的命。”趙蘭花惡狠狠瞪李豐益一眼,“你就是看俺男人是連長,沒有陸團長職位高,所以幫著他們說話。”
李豐益覺得趙蘭花不講理,剛想回懟,陸時深便沉聲說,“好好開車。”
李豐益這才憋著沒吭聲,卻忍不住衝著趙蘭花翻了個白眼。
汽車很快到了醫院,陸時深抱著米豆直接進了醫院大廳,明亮的燈光下,楊念念忽然注意到米豆左邊臉紅紅的,還有手指印。
她臉色一凝,“米豆臉是怎麼回事?”
她心中有了猜測,想掀開米豆衣裳看看,卻被趙蘭花一把攔住。
“你想乾啥?”趙蘭花一臉凶相的瞪著楊念念。
這時,值班醫生也迅速圍了上來,從陸時深懷裡接過孩子,神色嚴峻地問,“孩子怎麼回事?有什麼症狀?”
“吃西瓜吃的。”趙蘭花張口就說。
“你最好說實話,方便醫生對症治療。”陸時深勘察力非比常人,在趙家時,就發現了異常。
“就是吃西瓜吃的。”趙蘭花眼神閃躲著說。
楊念念瞪她一眼,威脅說,“如果米豆出事,原因跟你有關的話,你是要坐牢的。你也彆想糊弄過去,就算你不說,醫生也能查出來原因。”
趙蘭花本來還想嘴硬,一聽要坐牢,頓時慌了,抖著唇說。
“她、她跟我兒子打架,我就不小心往她身上輕輕打了一下,她就這樣了,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這麼不經打。”
這死孩子就是她家報仇的,處處給她添麻煩。
醫生一聽孩子是被打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打哪裡造成這樣的?”
“打、打了頭。”趙蘭花顫顫巍巍道。
“真是無知,孩子的頭能隨便打嗎?”醫生咒罵了一句,抱著孩子進了急救室。
夜裡沒幾個值班醫生,護士也就那麼兩個,人手不太夠。
一個護士忽然想到瞿正國在瞿向前病房裡陪床,便把他叫過來幫忙。
瞿正國來到急救室門口,看到楊念念也在時,他愣了愣,衝著楊念念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隨即進了急救室幫忙。
楊念念一陣心虛,好家夥,瞿正國不是男科實習醫生嗎?
來這湊什麼熱鬨啊?
陸時深目光詫異地看向楊念念,“你認識他?”
楊念念有點心虛,卻故作鎮定的解釋,“白天剛認識的,他大伯是瞿向前,今天中暑住院了,是我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