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一天,楊念念也有點累了,晚飯隨意煮了點雞蛋麵,麵條剛下到鍋裡,於紅麗卻突然來了。
她揪著兵兵胳膊,把人拖到廚房門口,滿臉尷尬地諂笑著道歉。
“念念,這孩子不聽話,我剛才已經教育過他了,他說的話你可彆相信,都是他胡說的。我因為他說瞎話的事情,都揍他了。”
說完,又瞪了兵兵一眼,“快給楊嬸兒道歉。”
兵兵耳朵紅紅的,一看就是被揪過,這孩子皮厚實,被揍一頓也沒哭,卻也老實了。
“楊嬸兒,對不起。”
楊念念可不是扇一個巴掌,給兩個棗就能哄好的人,“我還以為兵兵隻不過是個搬運工,沒想到現在又成背鍋俠了,這孩子也怪可憐的。”
於紅麗齜牙笑著,“你瞧,你還是誤會了吧,我就是擔心你誤會,特意帶孩子來解釋呢。這孩子說謊話,說的話真不能信,我之前還想跟你一起做生意呢,咋可能說你投機倒把呀?我要是真那麼說,那不等於是說我自己嗎?”
楊念念低著頭不吭聲,拿著筷子慢悠悠攪著鍋裡的麵條,廚房裡都是雞蛋麵條的香味,聞得兵兵肚子咕嚕嚕直叫,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媽,麵條好香。”
於紅麗聞著這味兒也餓了,家裡孩子多,就靠著丈夫一個人的津貼生活,日子過的緊巴,能吃飽肚子都不錯了,哪裡能像楊念念這樣麵條配雞蛋呀。
她是一個大人,總不好像小孩子一樣饞嘴,再加上楊念念不吭聲,她摸不準楊念念心裡的想法,總覺得不踏實也有點尷尬。
她朝著兵兵後背上拍了一下發泄怒氣,“都是你,不學好,學人家說瞎話,把你楊嬸兒惹生氣了吧?”
說話間,她偷瞄了瞄楊念念,見楊念念沒反應,她生氣的拖拽著兵兵胳膊,“回去我再好好教訓你,走,回家去。”
走到院門口越想越氣,又對著兵兵屁股踹了一腳。
死孩子,竟然把她在背後說的話,跑來說給楊念念聽,要不是彆的孩子到她麵前來說,她都不知道這事兒。
也不知道楊念念會不會記仇,可彆吹枕邊風,讓陸時深給她男人穿鞋。
於紅麗剛走,陸時深就進了廚房,他幫楊念念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漬。
“你先去堂屋吹電扇,我來盛飯。”
楊念念站著沒動,“於紅麗肯定沒少在背後說我壞話,她剛才做賊心虛,帶兵兵過來道歉。我故意擺臉,她今晚肯定睡不踏實了。”
陸時深擰眉,“我明天找孫大山聊聊。”
“不用。”
楊念念壓根不在意彆人在背後說她,“你就彆為了這些軍嫂相處的事情操心啦,隻要多照顧自己,出任務彆受傷完完整整的回來就行了。這些嫂子們想欺負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至於人家想在背後說壞話,就讓她們說去唄。咱們日子過的好,還不準人家在背後說幾句酸話啊?”
隻要彆到她麵前顯擺,背後說就說唄。
這就跟人紅是非多是一個道理。
大家都是當軍嫂的,她沒有像彆的軍嫂那樣一成不變地過日子,肯定有人不順眼。
見她想這麼通透,也沒有為了這些事情煩心,陸時深微微有些出神,忽然就想起小時候,馬秀竹為了奶奶說的一句話,挑大糞潑奶奶廚房的事情。
諸如此類的事情,馬秀竹從來沒少做,這也是他從出生就跟馬秀竹親近不起來的原因之一。
楊念念沒注意到陸時深神色不對,“你盛飯吧,我去叫安安回來吃飯,他剛才跟海洋出去玩了。”
誰知剛走到門口,安安就從外麵回來了,手裡又拎了一大把草,跑的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