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和草還沒來及爬起來,就覺得渾身一陣冰涼,一股讓人作嘔的臭味從頭淋到脖子裡。
等她反應過來時,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嘰嘰哇哇亂蹦,就覺得有什麼東西都快流到了嘴裡,趕緊閉上嘴巴不吭聲了。
旁邊的人沒想到馬秀竹突然會來這招,嚇得一哄而散,就怕遭殃。
楊念念也拉著陸時深又站遠了一些,本來還以為得她提醒一下,婆婆才能想起來這裡還有一桶大糞,沒想到直接省事了。
馬秀竹潑了牛和草還不解氣,又把馬嶽傑和弟弟身上也潑的都是大糞。
他們一家被潑的四處亂跑,可院子裡就這麼大點空間,馬秀竹又在門口堵著,最後三人身上全被澆了個透心涼。
大半桶糞便潑完後,馬秀竹火氣才下去了,氣喘籲籲的把糞瓢往地上一扔,掐著腰大喊道。
“誰要是再敢造謠詛咒我家,我就把整個茅坑的糞便全倒進他家灶鍋裡。”
牛和草氣呀,可她不能張嘴說話,不然臟東西就全進嘴巴裡了,一口氣沒上來,眼睛一翻暈死了過去。
馬二哥見狀,趕緊掐人中。
馬秀竹解氣了,這會兒也鬨夠了,就準備拍拍屁股走人。
馬大哥一直遠處看熱鬨,覺得差不多了,才從人群後麵走出來,聞到滿院子的臭味,忍不住一陣乾嘔。
“秀竹,這是咋了?”
馬秀竹喘了兩口粗氣,“大哥,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回去吧!”
兩個侄子和侄女婿都在這裡,還有這麼多村民看著,馬大哥也不好說啥,神色訕訕的帶著家裡人準備回家。
關愛蓮趕緊喊住他,“大舅,這糞桶是你家鄰居的,麻煩你還給她。”
馬大哥應了一聲,又回頭拿上糞桶,眼瞅著馬秀竹帶著人都走了,村民也一哄而散,要不是為了看熱鬨,真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實在是太臭了。
馬秀竹走出村子後,人也冷靜了下來,這會兒才發現嗓子乾疼,說話都啞聲了。
想到兒子兒媳婦女婿全來了,結果吵架沒一個幫她的,氣又不打一處來,矛頭直接對準楊念念。
“你在家裡吵著要幫時深出氣,結果來了就在旁邊不吱聲,你說你乾啥來了?”
楊念念冷聲道。
“我要是不來,哪知道你當年還把時深丟在河裡想淹死他?”
馬秀竹一陣心虛,眼神閃躲道。
“牛和草瞎說的話能信啊?我要是真想把他扔了,他能活這麼大?彆說我沒扔過,就算我扔過,那能賴我?以前人多苦多窮,餓死的都有,他又挑食不吃母乳,我能有啥辦法?”
當年她要是知道兒子長大這麼有本事,肯定不會扔啊!
她也不能未卜先知不是?
當年陸時深都兩三歲了,平時都不咋吭聲,彆的小孩子都吱吱呀呀學說話,他就跟個啞巴一樣不吭聲,彆人都在背後議論他是個傻的,但她有時候感覺兒子不是傻,好像有點邪乎。
反正就覺得不舒服,所以就把孩子扔到水裡,回娘家一說,爹娘就跑去水邊,誰知道這孩子竟然在岸邊坐著。
她爹就把陸時深又抱了回去,她覺得孩子邪乎,又有點心虛,就不敢再下狠手。
本來這麼多年過去,她都忘記這事兒了,沒想到牛和草又舊事重提。
楊念念冷聲質問,“他都一歲多了,不出母乳也能吃飯了,能吃多少東西?”
“我不是給他養大了?我又沒把他扔掉,牛和草那是挑撥離間的話,能相信嗎?”反正馬秀竹打死不承認把陸時深扔進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