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女又想到君芊灼說的查路引,昨天她就派人去查了,沒想到,一把大火把京城周圍的幾個入城口驛站都給燒了。
那些路引正好保管在驛站裡!
早不燒,晚不燒,偏偏這個時候燒,分明就是有鬼!
可惜,她晚了一步。
現在線索從這裡斷了,她又不敢去撈護城河裡的屍體,該怎麼辦啊?
六皇女左思右想,絲毫沒有頭緒。
要不然讓人出城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查看?
不行,且不說現在不許出城了,就說京城四麵八方都是城鎮,她也沒辦法派那麼多人查。
短短一晚上過去,京城就出現了多個天花病人,剛剛安撫好一些的百姓再次恐慌。
不過,她們不敢出去了,也不嚷著要出城了,現在出去還沒躲家裡安全呢!
隻是,她們的糧食撐不了多久。再者,飯可以省著點吃,水卻不能不喝,家裡有水井的還好些,需要買水的人家就難過了。
她們根本無法判斷那些水安不安全,是不是泡過了天花病人屍體的水。
種種不方便,都得克服,天花在這裡是絕症。
六皇女一晚上過去毫無進展,二皇女都替她著急。
要不是女皇多疑,君芊灼怕女皇忌憚,怎麼可能把這事交給平庸的六皇女。
二皇女坐在後院的亭子裡,兩杯茶熱氣騰騰,茶香四溢。
“汐禾不高興?”
白尚書用茶蓋輕輕一撇,茶葉便乖乖的向一邊飄去。
“沒有不高興,我高興得很。”
二皇女板著個臉,看不出絲毫高興的樣子。
死鴨子嘴硬!
白尚書在心裡吐槽,端君從小就是個溫和賢良,能說會道的,也不知道二皇女像了誰,嘴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可是因為六皇女不高興?”
“那個蠢貨,也值得本皇女不高興?”
白尚書點點頭,明白了,不是因為六皇女不高興,是因為六皇女接近了四皇女,所以不高興。
“四皇女也是為了你好,外麵太危險。況且也不是什麼好差事,做好了女皇忌憚,背後之人憎恨;做不好,女皇處罰,百姓失望。”
“我知道。”
二皇女理理袖口,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你知道你還生什麼氣?”
“我沒生氣。”
白尚書被噎得喘不上氣。
算了,讓她氣著吧,她就不該多管閒事,安慰她。
二皇女望著池子裡成群結隊的錦鯉,心頭更不順了。
煩躁不已的她,拿著桌上的糕點就朝錦鯉砸去。
還說沒生氣,都拿錦鯉撒氣了!
白尚書哼了一聲,她才不會多嘴了。
這池塘的錦鯉都是二皇女的寶貝,平時碰都不許彆人碰的。
其實這些都是普通錦鯉,也沒什麼特彆的。
隻是四皇女喜歡錦鯉,說是招財。四皇女府的池子太小,不適合養錦鯉,她就常常來二皇女府看錦鯉。
二皇女扔糕點的那一刻就已經後悔了,見錦鯉已經開始吃糕點了,二皇女擔心它們撐死了,又連忙用樹枝把糕點撈起來。
白尚書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會這樣。
“主子,白尚書。”
白菜抱拳行禮後退到一邊,儘量不去看她金尊玉貴的主子狼狽的用樹枝去撈被泡軟的糕點。
池塘裡漂浮的糕點被撈起來大半,還剩一些碎渣實在是撈不起來了,二皇女也沒辦法。
扔開樹枝,二皇女拍拍手,又拿出帕子擦了擦。
“情況如何?”
“城門鎖死,但京城內天花病人源源不斷的增加。
奇怪的是,那些病人發病程度並不相同,不像是同一批被傳染的。”
白菜恭敬的站在一旁,回答也是一板一眼。
她本是暗衛,一次彙報任務時被四皇女碰到了,四皇女喜歡她碧綠的眸子,戲稱她應該叫白菜,諧音百財,吉利又有趣。
二皇女當場拍板,給她賜名白菜,還把她由暗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