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無人說話,良久,二皇女沉默地撿起地上的茶杯,艱難地說出一句恭喜。
“這麼勉強?你是怕交份子錢嗎?”
君芊灼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帕,在二皇女注意不到的角落裡,卻暗自捏緊了衣角。
“我像是摳門的人嗎?”
二皇女無語,但心情好了些,“放心,我會給你滿意的份子錢。”
兩人相視一笑,或許未來的路也不是那麼難走。
白府
馬車停穩,二皇女先跳下馬車,扶君芊灼下馬車後又到另一輛馬車旁接白尚書下馬車。
“都到門口了,四皇女殿下也進去坐坐吧。”白尚書笑著邀請道。
君芊灼點點頭,笑著回應道“那就打擾了。”
本就是為了商量事情才特意送白尚書回府的,自然要進去說。
“四皇女殿下可知道事情經過了?”
“差不多猜到了,白尚書也不要太糾結,那富商自己想死,彆人怎麼可能攔得住。”
“唉。”白尚書歎了口氣,望向遠方,“是我老了,不中用了。”
女皇早有換掉她的打算,她也心知肚明。要是她自己識趣,告老還鄉,說不定還能有一個好些的結局。隻是,乾坤未定,她怎麼能放心二皇女,獨自回鄉呢?
“外祖母累了就遞辭呈吧,我自己可以的。您已經到了應該享受天倫之樂、安享晚年的時候,實在不應該再為我如此辛苦地操勞下去。”
二皇女緊緊地攙扶著白尚書,語氣誠懇而堅定地說道。
刑部雖然手握著實權,但其中所需要承受的壓力和辛勞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白尚書明明年紀比其他幾位尚書還要小一些,然而她頭上的白發卻遠遠多於其他人。這每一根白發,都是她為了維護公正、執行律法而付出的心血和努力的見證。
“不說這些,我身子骨還沒弱到那種地步。隻是,這案子重大,牽扯又廣,女皇催得也急,實在是讓人頭疼。”
白尚書眉頭緊皺,本就蒼白的臉色更難看了。
“富商死了,她家人還在,去問問吧,說不定有其他線索。”君芊灼在另一邊幫忙扶著白尚書,接著說道“其實幕後黑手是誰,咱們的猜得到。隻是缺少了一點點證據。”
“她這次倒是行動迅速,隻是我實在想不明白,去修建運河究竟有何好處,竟值得她如此興師動眾、煞費苦心。”
二皇女著實無法理解六皇女的所作所為,若說她聰慧過人吧,她卻如此明目張膽地爭搶差事。可若說她愚蠢至極吧,她又懂得及早滅口以絕後患。
“工部裡有她的人手,李侍郎畢竟是她的外祖母,豈能不偏袒於她?恐怕,她是妄圖獨占所有功勞,連我那一份也要搶奪過去。說不定,她還企圖窺視我在工部的一舉一動,以便再次出手搶奪。”
二皇女滿臉的一言難儘,“她都不考慮考慮智商差距的嗎?搶你?她怕不是瘋了!”
“利益使人瘋狂啊。”白尚書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