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緋玉已經快要把自己給說服了,可心還是痛得厲害。
他知道,君芊灼不會成全他的,哪怕他中了藥。
也是因為這樣,他才給自己留了一線生機,沒有下不陰陽調和就會死的藥。
他怕,他怕最終的結果會是一場悲劇。
外麵,雲錦都說累了,他不知道華緋玉在裡麵一點都沒在意他說的話。
“雲錦?你怎麼在這兒?”
辛夷一過來就看見正叉腰休息的雲錦。
“當然是在這兒罵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的壞東西。”
辛夷先是有些疑惑,雲錦是怎麼知道這事的。後又了然,雲錦向來嘴甜惹人喜愛,府裡的事,隻要他想知道,就沒有他打聽不到的。
“對了,你怎麼也來了?”
雲錦嫌棄地看向辛夷,他就是個嘴笨的,一點兒都不會罵人,他來有什麼用。
“主子讓我來請表公子過去。”
砰!
辛夷話音剛落,凳子倒地的聲音就響起。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讓雲錦和辛夷心頭一跳,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祥的預感。
他們不敢耽擱,立刻衝向門口,辛夷心急如焚地抬腳猛力踹開房門。
門被踹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傾倒在地的凳子,它似乎在地上滾動了幾圈才停下來。
辛夷和雲錦的心猛地一沉,他們的目光順著凳子望去,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當他們抬起頭時,眼前的景象令他們震驚不已。
隻見華緋玉的脖子懸掛在一根白色的綾子上,他的身體無力地垂著,腳尖微微低垂。
那根白綾像是一道無情的繩索,緊緊地勒住了華緋玉的脖頸,而華緋玉雙眼緊閉,沒有半絲掙紮。
辛夷大驚失色,連忙用匕首割斷白綾,而雲錦在下麵接住華緋玉。
“表公子,表公子?”
辛夷拍了拍華緋玉的臉,雲錦則是用力掐他的人中。
許是救治及時,華緋玉猛地咳嗽起來,緩了好一陣才睜開了眼。他淚如雨下,脖子上滿是青紫的淤痕。
雲錦心虛得很,心裡直犯嘀咕:華緋玉不會是被自己罵得想不開了吧!
於是他趕忙開口安慰道:“那個……你冷靜啊,事情還沒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呢,真的沒必要尋短見啊!”
然而華緋玉卻沒有回應,隻是雙眼失神地呆坐著,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就在這時,辛夷對雲錦說:“表公子,主子請您過去一趟。”
聽到這句話,華緋玉的眼珠才緩緩轉動,看向雲錦。
“表姐她……還願意見我嗎?”華緋玉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充滿了苦澀和絕望。
辛夷被問得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也不清楚這件事會怎樣發展。
華緋玉苦笑著說:“這都是我的報應啊!所有的後果都應該由我自己承擔。”
說完這句話後,他陷入了沉默。
辛夷沒有回應他的話,隻是默默地將華緋玉扶起,然後半抱著他向君芊灼的寢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