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清安隻是搖搖頭，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這個不重要。”
江寧看她這番模樣，心中的火氣卻一下子壓不住了“他們做出那樣的選擇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所有人都要為他們的行為感動。
而那些被選中替他們去死的人是不是也應該感到榮幸，畢竟他們可是為了拯救這個世界的英雄而去死的。
可問題是那些被選中的人他們卻什麼都不知道啊！
他們隻知道自己被人無故的抓了起來，被圈禁著折磨致死，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們當中大多都是些剛剛飛升的修士，他們在小界域中經曆九死一生，滿懷著希望與對未來的憧憬飛升到靈界，可麵對的是什麼……”
萬清安聽著江寧這些質問的話不忍的彆過了腦袋，眼角劃過一抹清淚“對不起。”
江寧“對我說有什麼用？我又不是受害者。”
許是知道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江寧深呼吸平複了一會接著開口“那些人知道外麵之人是怎麼給他們續命的，甚至抓捕不相乾的人續命這個條件正是他們提出來的，就是不想自己的後輩受到傷害。”
萬清安接著沉默。
江寧“好，我知道了。”
江寧此時才真正確定了心中的猜想，也將自己之前許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串聯了起來。
也許是覺得有些荒唐，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嗬嗬嗬……”
看著江寧這副陌生的模樣，萬清安擔憂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阿寧，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我隻是不知該如何對你說，我……”
江寧阻止她接下來的話“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最起碼你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尋找替死之人。你……”
江寧突然說不下去了，她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不想死，其他人自然也不想死，但若是真的能有活著的方法，相信大多數人都會選擇不擇手段的活下去。
天邊的最後一抹餘暉散去，整個院落隻餘幾盞忽明忽暗的燈光堅持不懈的散發著光亮。
但相較於這微弱的光芒，顯然這濃鬱的黑暗給人的壓迫更甚。
……
這次談話過後，兩人就仿佛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一般，照舊著之前的生活。
江寧現在還不用去暗獄報到，她現階段的任務主要是照料萬清安的身體，其它的事暫且都往後排。
她有時也會想，自己就算知道了全部真相又如何，讓她去反抗嗎？為了那些與她毫無關係之人拚上自己的性命，還會連累自己的好友，這樣劃不劃算？
一方麵卻又覺得自己什麼都不做心中有些煎熬。若是人人都像她一樣明哲保身，誰知道這樣的事情會不會愈演愈烈，到最後說不定自己還是躲不過。
日子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著，在她與魏輕舒他們分彆的百年後，卻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之人的消息。
在分開後的這些日子，幾人默契的都沒有過多聯係。就如同他們當日分彆前的話一樣，大家都在努力的紮根在靈界，不斷向上攀爬。
離開的這三人中，江寧最憂心的就是陸沉笙了，但同樣的，她不敢去打聽銘淵國那邊的事，害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這些年來，她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幾人都還活著。
隻要活著就行，活著總歸就還有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