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走向不太對。
溫良上一次拉黑了靳原,異國他鄉的靳原哭了一場,隨後還不是像消失了一樣。
眼前的靳原沒哭,倒像是要把他揍哭。
溫良捏著勺子就往桌子底下藏,還抓著季決明的褲腳,從桌布底下探出頭小聲的說“彆說我在這”
他說的很快,用氣音吐出一個個字來,
季決明盯著自己被抓住的褲腳,突然明白了靳原的死纏爛打。
和溫然在一起過,再分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如果是之前,溫然會躲進他懷裡的,會扯著他的胳膊讓他幫忙攔著靳原。
溫然的邊界感極強,不是戀愛關係便不再依賴,他這一點一直做的很好。
“你這麼怕他,怎麼不怕我”
溫良歪頭看又掙開幾個人馬上要走到這邊的靳原,心想季決明這時候耍什麼小脾氣
“因為你對我最好了,你比我爹對我還好,我怕你乾什麼,你就說我不是溫然,求你了”
季決明“好”
靳原到了桌邊時,身後好幾個保鏢都掛了彩。
保鏢的穿著打扮不像船上的,好像是跟著靳家一起上船的私人保鏢,見攔不住自家少爺,一個個停在了靳原身後站著。
溫良蹲在桌子下麵放下桌布前正好看見了靳原垂在身體兩側的手。
手背上全是淤青和血痕。
溫良兩手捏著勺子祈禱沒看見我、沒看見我,認不出我、認不出我
靳原幾乎不在他麵前生氣,溫良少數幾次被他凶都是最開始認識還沒在一起的時候。
靳原大多時候都在笑,溫良都快忘了靳原其實才是三個人中脾氣最外顯嚇人的。
道具時效還剩個十幾分鐘,靳原應該認不出他吧。
“溫然呢?”
溫良聽見靳原這麼問季決明,季決明說不知道。
溫良咧開嘴心裡誇季決明好樣的,剛誇完,麵前的桌布被掀開了。
靳原一手掀開桌布彎腰低頭看他。
溫良愣愣的看被靳原保鏢攔住的季決明“你一點都不好樣的”
溫良一說話靳原就笑了。
“寶貝,你不往桌子底下躲我還不敢確認,原來寶寶喜歡穿小裙子啊,我也喜歡,更漂亮了,以後我變著法的給你買漂亮的裙子穿”
靳原扯出來的笑根本不能叫做笑,離得近了,溫良都能聞見血腥味。
季決明注視著溫良,他想知道溫然會不會向他尋求幫助。
把自己藏在桌子底下的小家夥長裙拖在了地上,裙擺蓋住了下身,像一團縮起來的小動物,他隻往季決明那邊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喜歡裙子你自己買,自己穿,你把桌布放下,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溫良很會說嬌縱氣人的話,像被寵壞的小少爺,但害怕就是害怕,害怕會從聲音語氣裡跑出來,像露餡的小尾巴,讓人抓住就不想放。
靳原直接蹲下來看著明顯底氣不足的小家夥
“不想見我還是害怕見我?彆怕然然,我沒生氣,你把我刪了,我看到紅色的感歎號陷入了久久的沉思,我終於想明白了,紅色代表熱情,你想跟我結婚。”
溫良
靳原瘋了吧。
估計他的瘋癲發言其他人也聽不過去了,其中一個保鏢嘴角還流著血,又勸說靳原
“少爺,靳先生讓您待在自己房間裡,先生人現在就在a區,被他看見不太好,要不咱回去吧”
靳原閉上眼睛,後槽牙咬的微微凸起,是極力忍耐的表情。
靳先生是誰?其他人都管靳原父親叫靳董,靳先生應該就是靳舟雪,靳原的小叔。
靳原睜開眼睛,又給了溫良一個笑“寶貝,數十秒鐘就自己出來,不然我隻能讓這張桌子消失了”
靳原說完把桌子上的桌布好好的放下,擋住了溫良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