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活像抓奸的丈夫。
溫良放下手機挪過去,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多少帶著點討好“你醒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現在叫人送吃的過來,你先彆餓暈過去,你挺一挺”
“你在給哪個男人打電話呢?”
沈斯南的語氣透著偏執的味道,非要從溫良這得到一個答案才肯罷休。
溫良和季決明談的時候,向來都是季決明遷就他,靳原雖然有些幼稚需要寵著,但本質上也是靳原遷就他。
隻有沈斯南,他像一個極易破碎的瓷器,搞不好就玉石俱焚。
溫良老實的回“我資助的一個學生,你之前見過啊,就那個小孩唐貝”
沈斯南知道那個孩子,可他從手機裡還聽到了另一個清潤的少年聲音。
是他不認識的人。
沈斯南慢慢坐起來,伸手一把抓住溫良的前襟,溫良幾乎是撞進沈斯南懷裡,額頭正撞在男人肩膀上,疼的視線模糊仰頭看他
“沈斯南你乾什麼,發什麼瘋,不就是昨完答應給你帶宵夜結果被其他事耽誤了沒回來、你打電話我睡著了沒接到、早上我睡過去了沒起來、回來太著急了也沒給你帶早餐嗎”
【886何必親自陳列自己的罪狀,給自己留點體麵吧】
溫良說完也覺得自己不是人,但昨天一晚上發生的那些事也不是他能控製的了的。
床下的爆米花因為沈斯南略微粗魯的動作所以狂吠著想要保護溫良,沈斯南瞥過去一個眼神,爆米花立刻慫的夾著尾巴跑去書桌底下藏著了。
溫良還在揉頭,沈斯南看著斯斯文文的,骨頭硬的很。
沈斯南扭回頭,替少年擦去眼尾因為疼痛溢出的生理淚水,語氣輕緩
“乖乖,你怎麼不等你男人流血過多死了再回來守靈?”
溫良心下一跳。
“昨晚沒有醫生過來給你治療嗎?”
“有,我趕走了”
“你趕走醫生乾什麼?!”
乾什麼,當然是讓你心疼。
沈斯南掀開原本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兩角,把身前的少年整個包裹住摟進懷裡。
溫然已經換了自己的衣服,可他身上那陣木香還是沒消失,雖然寡淡,卻經久不衰,死死纏著他的乖乖。
沈斯南垂眸瞥著自己昨晚在溫然脖頸那裡咬出的傷口,牙齒咬出的傷顏色很深,一晚上過去,向四周滿開了一圈粉紅色,像滴到紙上的紅墨水。
沈斯南內心扭曲的惡意終於散開了些,他低頭輕輕舔了口微微結痂的地方,呢喃著其他人一定都看到了
溫良兩隻手臂被被子壓著,他脖子被舔的癢癢的,還擔心的往沈斯南手臂上瞄,男人換過衣服了,袖子那裡倒是沒有血跡。
但沈斯南的狀態明顯不對勁,他像是壓著已經沸騰的水,哪怕厚厚的蓋子掩蓋了沸騰的躁動,可嫋嫋白霧壓不住的溢出來。沈父給沈斯南的“治療”意在讓他忘記自己、排斥自己,可沈斯南非但沒排斥他,好像還朝著另一個極端的方向發展了。
所以不是電擊沒效果,隻是效果出現了偏差,但歸根結底,這種變態的矯正方式都給沈斯南帶來了巨大的精神傷害。
“沈斯南,你冷靜冷靜,你先把被子放下,我好熱,”溫良不敢使勁掙紮,怕沈斯南手臂上的傷口流血,隻能認真的解釋,“我昨晚遇到了靳原,他他還沒放下,後來他小叔幫了我,你認識他小叔靳先生吧,有他幫忙,不僅靳原不敢糾纏我,你父親也不敢折磨你”
溫良說的這樣明白透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可沈斯南眼睛反而更紅了,一副要哭的樣子。
溫良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不回來都是我的錯,那你要怎樣才會原諒我”
“五天後你生日,我們舉辦宴會,把船上的各位大人物都請來,我要你在生日會上給我名分,我們訂婚,這樣你父親才會知道你和季決明已經分手了,現在我才是準兒媳,到時候也把我父母邀請來,”沈斯南突然笑了聲,“我父親是高官,他最在乎臉麵,要麼被我氣死,要麼他就得當眾承認我們的關係”
“好”溫良趴在沈斯南胸前聲音發抖。
“真乖。”
“好好一個不要命的瘋子。”
溫良覺得沈斯南絕對是被逼的多少有點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