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眼皮跳了下,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卻被欒舟拽著手腕不放。
“原來是怕的,還以為你膽子變大了呢,”欒舟語氣親昵倦懶。
他說的起勁,越說越瘋魔,手指在溫良露出痕跡的脖子上輕輕摩挲,
“畜生就是畜生,不懂得憐香惜玉,這種情況下白澤居然把你丟在這去乾彆的,換了我,我肯定把你抱在懷裡寵著、摟著”
他拇指挪到了溫良被咬破的唇上,輕按著血痂,“我更舍不得咬傷你,也舍不得讓你給我咬”
溫良
“欒舟,茶味溢出來了”
溫良還是忍不住打斷了欒舟的話。
“溢出來了嗎?”
“嗯,溢出來了”
欒舟笑了笑,就聽溫良說,“不要這樣笑了,感覺你很累,不想笑可以不笑的”
欒舟臉上的笑容像被按了暫停鍵,嘴角微微抽動,最後緩緩的抹平。
他坐在椅子上靜默的望著溫良,安靜的看了好一會才伸出手把溫良拉到自己懷裡,雙手環住想跑的人。
溫良的腰細,欒舟兩隻手臂在他背後重疊了很多。
他把頭埋在溫良的肚子上,低低的哄,“讓我抱一會,就一會兒”
他逆天而行,本就會遭報應,他一直壓製著自己的嗔念,努力在溫良麵前做個正常人。
因為他知道任誰看見他瘋了的樣子,都會害怕。
不能讓溫良看見自己失控。
溫良會討厭的。
所以他就笑,笑的臉發酸,可笑的像個小醜,但是怎麼辦啊,他的寶貝一眼把他看穿了。
胸腔裡無法熄滅的火焰得以片刻的安息,如狂風過境後的海麵,千瘡百孔、留下一片柔和的漣漪。
“你最會轉移話題了,我們剛剛明明在討論把你抓走關起來的事,”欒舟說話的鼻音很重,他小聲嘟囔了句,“其實我舍不得”
男人仰頭看溫良,“要不你把我關起來吧,把我四肢綁在床上,讓我每天隻能看見你,讓我隻能聽你的話,任由你擺布,怎麼樣?”
“不怎麼樣,”溫良扒著欒舟抱著自己的手,“我可是要成仙的人,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像什麼嗎?大反派說的就是你,你休想動搖我的道心”
少年煞有介事,認真的皺著眉,欒舟忍不住挑起嘴角,平靜的湖投下一顆石子漾開來。
“這回是真笑了,這才對嘛,”溫良點點頭,接著扯欒舟的手,“大魔頭既然你已經回頭是岸了,可以放開我了嗎?”
欒舟不鬆手,下巴堆懟在小肚子上,笑的發自肺腑,
“不行啊,我立地也成不了佛,我想把你拽下神壇,小仙君”
溫良氣急敗壞的推欒舟,“你拽我下神壇的辦法,就是拽我褲子是嗎”
欒舟沒拽下來,白澤回來了。
他裹著寒意,手上捏著一棵在溫良看來亮晶晶的靈草,顧北棠聽到動靜也從堂屋趕了過來。
溫良提著自己的褲子看著屋子裡的三人,覺得好笑,這三個人像趕場一樣,你方唱罷我登場,最後還要來一大合奏。
白澤抬手驅散身體的涼意,把靈草遞給顧北棠就直奔溫良,橫抱起他回了床上。
“怎麼醒的這麼早,還疼嗎?”
溫良臉羞紅,白澤不要臉他還要臉呢,旁邊可還站著兩個人。
“我哪疼?我哪都不疼啊,這個時間是我喂雞的時間,我要去喂雞!”
白澤說不行,“今明天不許去後山,午後我抱你去曬太陽”
床上的少年明顯不願卻撇著嘴點頭,“先吃飯,我餓了”
門口,兩個身影立在陽光下,斑駁的光影落在他們身上,卻顯得冷冷清清、格格不入。
顧北棠站在欒舟身側,聲音像從喉嚨擠出來,仿佛每個字都裹著刺,“他最聽白澤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