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丟下了手中鋼刀一屁股癱坐在地,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魔鬼,這是魔鬼!
“殺,給我殺了他!”
張遠在後麵叫喊著,後背卻是早已濕透,雙腿止不住的打顫。
劉二更是察覺到情況不妙,悄悄的溜了。
誰能想到這個顧景煜竟是恐怖如斯,殺人就像砍瓜切菜般簡單,他都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猛虎幫就已經死了一半的人。
現在不跑,等下刀架脖子上就跑不了了。
顧景煜冷笑一聲,握著長刀一步步的上前,而那些大漢卻是連連後退,生怕也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隻是,從一開始,顧景煜就沒有想過放過他們。
雲層遮住了月亮,月光被阻擋。
也在此時,少年動了。
嚴鬆看不清前方發生了什麼,隻聽得刀刃破空聲好似無處不在,整條街道都被刀芒所籠罩。
一片漆黑中,那刀光是那麼的刺眼奪目,如同惡鬼的利刃,瘋狂的收割著生命。
嚴鬆甚至沒有聽到一聲慘叫,可空氣中傳來的濃鬱血腥讓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現在,嚴鬆這才發現,自己是遠遠的低估了那個少年。
對方已經不是一個強字可以形容,那是碾壓,徹底的碾壓。
對上這樣的高手,能做的隻有絕望和等死。
刀刃破空聲停止,那刺目的刀光也消失不見。
月光再次穿破雲層照了下來,嚴鬆整個人愣在了當場甚至連基本的呼吸都忘了。
那個少年,立於一堆屍體前,神情淡然好似這一切本就是那麼的理所應當。
鮮血沿著刀身滴落,啪嗒,啪嗒!
少年緩緩抬手,指向僅剩的嚴鬆。
下一刻,少年手中的鋼刀如同激射而出的箭羽,帶著撕裂一切,無可匹敵的威勢向嚴鬆飛來。
嚴鬆甚至連出刀抵抗的勇氣都沒有,隻能靜靜的站在那裡。
鋼刀在嚴鬆瞳孔中急速放大,他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何為強,在同等境界顧景煜可以做到全方位的碾壓,這才是絕對的強,無法抵抗的強。
可讓嚴鬆驚訝的是,鋼刀並沒有穿過他的身體,而是從耳邊呼嘯而過。
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肉體穿刺聲。
嚴鬆轉頭看去,便見到那個跑出還不足五步的張遠被刀身貫穿整個人體,無力的撲倒在地。
鮮血,在他的身下流了出來。
嚴鬆一屁股跌倒在地,大口喘息著。
顧景煜走上前,看著地上的嚴鬆。
“他們都死了,你呢?”
嚴鬆顫抖著手拔出鋼刀遞到顧景煜身前“我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所以我這條命,是你的了!”
顧景煜接過鋼刀,刀尖抵在嚴鬆咽喉。
“在殺了你之前,我想聽聽你的遺言!”
嚴鬆強行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這樣的人,禍害鄉裡欺壓百姓助紂為虐,早就該死了,哪有什麼資格談遺言!”
臨死之際,嚴鬆的思緒似乎回到了從前,他輕聲說道“我從小無父無母,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那時候我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吃飽肚子不用挨餓受凍。
後來我長大了,跟著村裡退伍的老兵學了些拳腳功夫,聽得老兵誇讚靖陽王是當世第一英雄,靖陽大軍是當今天下紀律最嚴明的軍隊。
那時我有了人生的追求,我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參軍入伍,加入靖陽大軍,保家衛國為夏朝土地拋頭顱灑熱血。”
嚴鬆說著,眼眶濕潤,這麼個大漢竟然是哭了。嚴鬆抽泣著,繼續訴說著自己的一生。
“為了實現這個願望,我努力的習武,成了附近最厲害的人,也得到了老兵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