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鬆自然是昨夜就出了城,連夜逃往靖陽的方向,那些官差也是無功而返。
張泰從猛虎幫的人口中得知,昨夜張遠和嚴鬆帶著人,是去找一個住在青萍巷的少年。
張泰自然是讓人去將少年抓來問話,可依舊沒有找到少年的蹤影,從顧景煜家的那位少女口中得知,少年是去江邊釣魚了。
“來人,去江邊把人給本官抓回來,本官要親自問話!”
張泰下了命令,幾個官差飛快的趕往了江邊。
隻是半個時辰後,那些官差鼻青臉腫的回來了。
“大人,那人武功極其了得,我等沒能將人帶回來。”
張泰大怒,將手中茶杯狠狠砸在一人身上。
“一群沒用的東西,衙門就養了你們這群蠢貨!”
幾個官差低著頭不敢言語,張泰又問道“你們是官差,居然讓一個少年打成這樣,你們還有什麼臉麵來見本官?”
有一人低聲說道“實在是怨不得我們,那個少年確是武功了得,我等不是其對手!而且那少年極為囂張,他甚至說……”
“說了什麼?”
“那少年說,大人如果想見他,就自己……自己去找他!”
張泰眼神微眯,好狂的家夥。
他豁然站起身,大聲說道“那本官,就去見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郎!”
江邊,顧景煜依舊在釣魚,不過他很開心,因為他的確釣上了不少大魚。
“看來用活人打窩是個釣大魚的好辦法!”
少年感歎著,餘光卻是注意到一架馬車朝這邊駛來。
馬車在顧景煜身後停下,從其中下來一個身穿綠色官袍的男人。
在夏朝,官服顏色對應著官職大小。
一至二品為紅色,三至四品為藍色,五至七品為青色,八至九品為綠色。
整個驪山縣,能穿綠色官袍的,又是這般年紀的便隻有縣丞張泰一人。
驪山縣的二把手,僅次於縣令的人物。
隻是這樣一個小官中的小官,顧景煜還不會將其放在眼裡。
他什麼樣的身份,便是當今皇帝見了都得對他客氣三分。
一個區區的縣丞,狗一般的東西,也配他親自去見?
張泰走到少年身邊,一雙老眼注視著他。
“你就是顧景煜,可知毆打官差可是重罪!”
張泰見少年似乎不打算對他行禮,於是他有些不快。
“本官是本縣縣丞張泰,今本官問你,昨夜你在何處,聽到了什麼見到了什麼全都告訴本官!”
張泰故意將自己的官職說出,想著這樣會讓少年懼怕。
可是他沒想到,那個少年不僅不懼怕,甚至壓根沒將他當做回事。
在整個驪山縣,誰見了他不是畢恭畢敬的,什麼時候被這般輕視過,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少年,這讓張泰心中的不悅達到了。
“本官在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張泰加重了語氣,擺出了他那微不足道的官威。
“張大人還是彆想著用官威來壓我了,早年時間我在京城待過,與京裡諸多大人相交甚逆。”
顧景煜瞥了張泰一眼,眼神中寫滿了不屑的神情。
“說實話,與那些直麵天子的大人們相比,你著實差了些火候!”
此話一出,張泰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是心中一驚。
因為他看到少年腰間係著一塊玉佩,那玉佩所雕之物乃是麒麟,作為祥瑞神獸,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給佩戴麒麟玉佩的。
至少,也得是三品以上,深受皇帝器重的人才有資格。
尋常人若是敢未經允準佩戴麒麟,便是僭越之罪,牢飯伺候!
見少年這般淡定自若的神態,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一股難掩的貴氣,想來也不是在說謊。
能與京裡的大人相交甚逆,這又豈是一個普通的市井少年能夠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