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誌義離開了庭院返回了自己的官邸,亭中少年獨坐片刻,似乎是某句話說到了心眼裡,因此心思不寧,睡意全無。
顧景煜起身走出了亭子,夜晚的寒風吹得有絲刺骨的冷,身披狐裘大氅的少年卻是感覺不到半分。
如同尋常百姓一般,少年隨意的坐到了院中石台上,雙手枕在頭後,一雙眼睛看著那高高懸掛的月亮。
或許是因為到了冬季的緣故,又或是蜀州不同驪山縣一般,顧景煜覺得今夜的月光不是很亮。
甚至可以說上一聲慘淡!
應該是月亮也會懼怕寒冷,因此刻意收斂光輝。
寒風吹拂,少年麵不改色看向天空,眼神中竟是閃過一抹從未有過的憂鬱!
“在這吹冷風,就不怕受了涼!”
齊霜雪不知何時來到少年身旁,她披著那件白狐披風,在石台的另一端坐下。
順著少年的視線看去,齊霜雪語氣中有些遺憾
“看來今夜是沒有好的月色可以賞了!”
悠悠歎了一聲,她看向身旁少年問道“已經知道是誰要殺你了?”
那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回答道“雖說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少女也沒有追問是誰要對顧景煜痛下殺手,在她看來無論是誰哪怕是皇帝,都不可能傷害的他。
一切的陰謀算計,一切的狂妄手段,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隻是孩童過家家不堪一擊。
光是少年那摧枯拉朽的通天手段,就足以鎮殺那些宵小之徒。
顧景煜偏頭看了一眼身旁少女,也不知為何,突然覺得這原本昏暗的月色在這一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他生出了一種錯覺,兩人好像還住在青萍巷那處簡陋宅院中,與老槐為友,與月色作伴。
“你呢,怎麼還不睡?”
“和你一樣,睡不著!”
顧景煜笑問“難不成公主殿下也有心事,可否與在下說道說道?”
少女聞言微微搖了搖頭,倒不是不願意,隻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
“說是心事好像也算不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心裡麵有太多的事,肚子裡憋著許多話。
可如今要將它們全講出來,我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隻是總覺得,心裡有些迷茫和失落!”
顧景煜坐起身,眼神深邃臉上笑容不變
“迷茫和失落?這我可幫不了你,還得你自己去尋找答案!”
齊霜雪聽完點了點頭,隨即站起身說道“出來透透氣感覺好多了,我先去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
少女離開後,顧景煜也站起來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走到一半他朝少女房門看了一眼,低聲呢喃道
“好像我有時候也有這種感覺!”
一夜的時間很快便過去,當消失一夜的光亮重新出現的時候,整個永平府又熱鬨了起來。
昨夜兵馬和察子將滿城鬨得雞飛狗跳的事情在這一早迅速傳開,針對這事人們眾說紛紜。
說什麼昨夜鬨鬼,三司衙門是來抓鬼的,也有人說是衙門裡的那些大人得了失心瘋,故意折騰他們這些百姓。
而在眾多猜測中,有人卻是給出了不一樣的見解。
昨夜之事,似乎是因為那個世子殿下而起。
而在他們胡亂猜測的時候,昨日才到城的世子殿下今天又要啟程了。
休息了一夜,顧景煜覺得舒服了不少,這段時間的疲勞也得到了緩解。
還是修士好啊,靠著修為可以日行千裡,哪需要忍受這馬車顛簸,舟車勞頓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