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將紙條揉成一團塞到了顧文錦的嘴裡。
“趕緊銷毀，不能被彆人看到！”
……
馬車內，皇帝閉著眼睛裝出一副假寐的樣子，實則是在思考著一個問題。
方才洛白同他講了許多，但歸根結底就是兩個問題。
第一、殺手是如何躲過一眾皇室供奉進入京城的？
第二、誰有這個能力和膽子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人？
李素已經成功被洛白帶偏，他怎麼也想不到，顧景煜為了達成目的會做到這個份上，會自己殺自己。
他眼皮掀起一條縫隙，看著對麵這個一言不發的首輔。
之前殺了周蕊，現在又想要殺顧衍，朕的首輔，你是想乾什麼？
以你的能力做不到這個地步，看來承乾宮裡的家夥沒少幫你！
想到洛白最後對他說的那句話，李素突然覺得，這個從龍之臣在某些方麵已經蓋過他這個皇帝。
自己當真是個傀儡嗎？
馬車來到宮門口，曹岩輕聲說道“陛下，到宮門口了！”
李素睜開眼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朕有些乏了，首輔昨夜一直陪著朕，今日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謝過陛下！”
曹岩連忙躬身，做出一副恭敬的姿態。
殊不知，這位被他拿捏在手裡的傀儡皇帝，正在慢慢覺醒！
送走了皇帝，曹岩回到了自己府上。
他屏退了所有下人，一個人來到正廳。
倒了一杯熱茶，曹岩輕輕吹著，白色的熱氣升騰，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精光。就好像是撥開迷霧看到了事情的真相一般。
“顧衍，你這出戲，著實難到我了！”
曹岩放下茶杯，也不知道是對誰說話
“去世子府外盯著，不要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暗中，兩道黑影點頭，隨即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
雪未停，風未休，黑夜如期而至！
廂房內，顧景煜雙手背負站在窗邊，看著外麵飄落的雪花輕聲說道“大雪天，倒是個可以隱去蹤跡的好時候！”
不遠處，正在煎茶的洛白抬頭看了一眼，隨即說道“我給你的紙鶴帶好了，關鍵時刻他能保你一命！”
顧景煜將窗戶關上，緩緩說道“知道了，我離開後，這裡就交給你了！
千萬不能鬆懈，我不敢保證是否能騙過曹岩這隻老狐狸！”
洛白撥弄著翻騰的茶葉，輕蔑一笑道“他若是真敢來，我就敢殺了他！不過隻是一個首輔罷了，與我而言和螞蟻沒什麼區彆！”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顧景煜說著，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帽子一帶誰也看不出是他！
他衝洛白點了點頭，隨即打開房門躍上房頂，借著夜色的掩護，輕鬆的翻出了世子府。
顧景煜輕盈落地，四下看了一眼，隨即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來到城外，顧景煜騎上準備的馬匹，一夾馬腹朝著皇陵所在的位置狂奔而去。
雪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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