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血跡沿著手臂滴落,被洞穿的肩頭傳來劇痛,烏月燁爍滿頭大汗卻隻能咬牙承受著一切。
“大汗!他們傷了你,怎麼能撤軍呢?”
阿巳對烏月燁爍極為忠心,此刻也顧不得什麼,一臉憤慨就要殺上去為大汗報仇。
可她剛有所動作,烏月燁爍便嗬斥道:‘阿巳!住手!’
阿巳不敢違抗烏月燁爍的命令,猶豫了片刻隻能對空氣不甘的揮出一拳。
這個時候,顧景煜緩緩笑道:“這才是道歉的最好方式,烏月燁爍你可認同?”
傷了人家還要讓人家認同你,這簡直是狂妄至極。
可是哪怕被如此羞辱,烏月燁爍也沒有怨言,他很清楚對方已經給足了麵子,否則方才那一箭就不是射中肩頭而是心臟了
“王爺的教導本汗謹記!”
烏月燁爍捂著肩頭,憤怒的目光掃過阿濟納莉婭卻什麼也沒說,而是駕著黑色駿馬緩緩朝來時的路走去。
阿巳和博爾帖心有不甘,自他們跟隨烏月燁爍以來,還從未見過大汗被羞辱成這個樣子。
這裡是草原是他們的家門口,在自己的家門口被人羞辱,這是莫大的恥辱可更加恥辱的是他們還隻能忍氣吞聲。
看出了兩人心有不甘,烏月燁爍冷聲說道:“本汗的命令沒聽到嗎,撤軍!”
見大汗已經發怒,阿巳和博爾帖也隻能壓下心頭憤慨,帶著人緩緩離去。
走出了一段距離,烏月燁爍突然勒住馬匹回頭看向顧景煜說道:“王爺,今日之仇本汗記下了,下一次再見也許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麵了,王爺可做好準備了?”
顧景煜高坐馬背,輕輕笑道:“奉陪到底!”
烏月燁爍消失在夜色中,他有多麼的憤怒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待人離去,顧景煜重新回到隊伍前,看著李修筠說道:“解決了他,是不是該解決你了?李修筠,這種事你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彆總是單打獨鬥?”
李修筠聞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這不是不想連累你嗎,況且那時候我太心急了一時也沒想這麼多,不過我不是給你留了一封信嗎?”
“不怪他,這一切都因我而起,你要怪就怪我吧!”
阿濟納莉婭擋在李修筠身前,將一切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她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給很多人造成了麻煩,甚至間接的讓夏朝和草原走向了敵對。
她一心想要消除戰火讓草原與中原和平相處,可如今卻因為自己而導致了烏月部徹底與夏朝對立
阿濟納莉婭想到這裡,有些自責的低下了腦袋,李修筠見狀則一把抓起女子的手,一臉的真誠
“莉婭,無需自責!”
看到這一幕,顧景煜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將目光落在那被鮮血浸透的肩頭處
“本來不想打斷你們打情罵俏的,可若是你的傷再不處理,等下怕要天人永隔了!”
……
烏月燁爍回到了軍營,阿濟納部士兵的騷亂也已經平息,博爾帖殺光了所有阿濟納部的人,不論男女老少!
烏月燁爍今日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他動不了顧景煜便隻能將怒火撒在他們身上。
他的一聲令下,草原上血流成河,頗有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的架勢。
此刻他坐在營帳中褪去了上衣,醫官正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幫忙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