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玨城不明白穆璟珩為什麼要拉住他不讓他下河,不說王英和許家的關係,就拿他自己的身份來說也不該不下河去救人。
河水實在太急了,為了蔣玨城不下河,穆璟珩把剛剛看到的事告訴了蔣玨城。
蔣玨城沉默了良久,他仔細回憶起了王英這個人。
當初在河裡發現了那具女屍,被拉回公安局後,她用各種借口沒少向許耀祖打聽,蔣玨城來的時候都聽到過幾耳朵,當時的時候就覺得王英太過熱心了。
她還特彆喜歡上山,每個休息天都會風雨無阻的挎著籃子上山找野菜蘑菇之類的。
她也特彆熱衷於聽村裡的老人說山上故事。
……
這麼想起來蔣玨城覺得王英的身份還真是挺可疑的。
以前是因為她跟許家的關係太好了,所以大家好像都是自動忽略她的言語和動作的不當,以至於像蔣玨城許明陽偵查能力這麼好的人都沒有發現端倪。
幾乎全大隊的勞力都到河邊來找人了,有水性好的,身上綁上繩子潛入河裡找,可就是不見人影。
後來甚至有人拿了鋤頭再潛入沙石湧入的地方,可幾乎把所有的沙石都劃拉過了也沒找到人。
很多社員都覺得河水太過湍急,人可能被衝走了。
大家努力了很久,都感到了精疲力儘了,楊春琴和許強怕再發生意外,便先放棄了救援。
雨還是那麼大,風似乎也越來越大了,樹木被吹的東倒西歪的,大家手上的傘都有點撐不住了,河水的水位也越來越高了,大有馬上要溢出來的勢頭。
楊春琴和許強驅散了人群,把一部分壯勞力組織起來去大隊部和糧倉防台,其他人都讓回家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的事太過震撼了,大隊乾部總覺得這次的台風好像沒那麼簡單。
穆璟珩是被蔣玨城背著回去的,在半道上人就又暈過去了,被接好的腿應該又錯位了,不僅如此,可能是大部分時候是爬著過去的原因,兩條腿都血肉模糊了。
田裡,溝渠裡的水位都升的很快,一眼望去一片汪洋。
雨再這麼下去的話,蔣玨城很肯定水災是跑不了了。
許歆檸顧不上悲傷,她先去醫療站治療前麵送去的那個社員。
許明陽就在醫療站裡,許歆檸到的時候他已經聽說了王英的事了。
許明陽看她全身濕透,情緒低落,給她倒了杯熱水,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出去了。
許歆檸快速的處理了病人,又急衝衝的往家跑去。
穆璟珩的情況她也看到了,她知道他追去現場是放心不下他,同樣的,看到他把自己弄成這樣她心裡也非常的難過,隻不過王英的事太過突然,讓她當時沒法顧及他而已。
蔣玨城幫著穆璟珩清理好傷口,然後又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等到許歆檸回家的時候他便急衝衝的趕去了大隊部,他覺得今天肯定有場硬仗要打。
許歆檸一摸穆璟珩才發現他已經開始發熱了,她關上門就把穆璟珩帶進了空間,這腿上的固定全都廢了。
看著他那磨爛的雙腿,許歆檸的眼眶又紅了,這是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拖著這條傷腿去的現場啊?
這樣的穆璟珩讓許歆檸又心疼又生氣。
她知道他是放心不下她,可他也不想想自己的真實情況,這樣的他不是更讓她放心不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