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擊太大了,就這麼跪在那裡承受著眾人的指指點點,憤怒、絕望、痛苦、怨恨,最後生生氣得暈倒在雪地裡。
人暈倒了,沈家也沒有一人管,像是沒看到一般。
直到最後人都快被雪埋了,才被人扒拉出來抬走。
沈穗一直留意著這邊,得知沈姝被人撈走了,連忙問道:“是誰?”
流螢:“不清楚,不是之前的梁管家,或許就是韓家人。”
她笑看著沈穗:“是韓國公府那個韓家,他們的少爺知道沈姝在這裡受了罪,一定會遷怒大小姐,大姑奶奶要是後悔了,現在追上去關心一下還來得及。”
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訴沈穗,沈姝的情夫是韓家少爺,你要抱大腿趕緊上。
沈穗初時也震驚了一下,韓國公府,確實是大世族,沈姝怎麼還榜上這樣的人了?
然而震驚之後又是道德感占據高點,就算韓家公子再貴氣,那跟沈姝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沈姝還是彆人妻子兩人就勾搭在一起,後麵更是廝混到族叔都看不下去,現在還被逐出族譜,這樣的人她才看不上。
就算她真進韓家大門,就她那身份那名聲,也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妾室,沒什麼好高貴的。
因著沈姝鬨這一次,沈寧徹底斷絕了沈姝再回沈家的可能。
沈姝恨她?前世她對沈姝那麼好,沈姝不也一樣恨她?
家醜不外揚?嗬,他們敢做還不讓她說?
她為什麼要給沈姝遮掩?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況且那兩人簡直太肆無忌憚了,看到的人多了去了,這事兒能捂到什麼時候?
現在沈寧讓沈姝進門,他日沈姝名聲臭了,她沈寧必然也有一身腥。
世人可不會知道她沈寧的用心良苦,隻會以為沈家的女兒都是這般不知廉恥。
沈姝做人不要臉,但她沈寧要。
現在鬨開了彆人會說她絕情,但總好過有朝一日彆人用沈姝的所作所為來惡心她,說他們沈家的姑娘都是一丘之貉的好。
沈姝就像是沈寧身上一道化膿的傷口,沒有藥可以治好,她不可能教好沈姝讓她變好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刀一刀,連同血肉一起剜去。
沈寧知道沈姝身後還有個韓胤,但那又如何?
前世她是沒真把韓胤視為敵人而已,她要是魚死網破,韓胤豈能活得瀟灑?
今生她手中的籌碼比前世隻多不少,現在還有秦灼對她這份心意,還有長樂郡主,何愁對付不了一個韓胤?
想清楚自己要做什麼,然後堅定的去執行,自然無所畏懼。
所以她都懶得出來跟沈姝演戲,那些膈應的事兒掰扯多了都嫌贓罪,所以讓流螢出麵。
嗯,絕對不是因為她怕冷。
沈家的喪事繼續,沈姝這個小插曲不值一提。
韓家那邊韓胤還沒準備幫沈姝撐腰,倒是有人把這事兒打聽清楚了,然後逐字去聽。
韓胤的夫人蕭如意,蕭家以前也是文人大家,之前的還有個左相,那是蕭如意的伯父。
可惜伯父獲罪,蕭家跟著落魄,現在的蕭家在這京城裡已經不值一提了。
她跟韓胤是自幼定下的親事,蕭家還沒落魄的時候她就嫁了進來,後來蕭家出事也沒牽連到她。
她是愛韓胤的,青梅竹馬,感情甚篤。
當然,她知道隻有自己這麼認為,韓胤並不像她喜歡他那般喜歡她,可那又如何?他們是夫妻,現在孩子都四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