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卓。”
沈寧的聲音從車內傳出來,平靜冷漠。
“賣慘在我這裡沒用,我要是不記著梁嬸照顧我的那點兒情意,我早就把梁叔送進監牢了,你們梁家現在住著大宅子,儼然是富家翁一般,這已經是我的仁慈了。”
“要道歉,至少得拿出足夠的誠意,彆上來張口就想拿捏我,我沈寧可不欠你們家什麼。”
外麵梁卓聽完一臉難堪,沈寧點破的是他不想麵對的。
玉竹氣憤的聲音傳出來:“小姐,前天那衛從文還想見你呢,你說這人怎麼這麼可惡,要跟二小姐在一起的是他,跟二小姐和離的是他,現在卻又幾次三番的來糾纏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不會以為小姐還會跟他有什麼吧?簡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流螢訓斥她:“你啊,胡說些什麼,大小姐怎麼會看上他?”
玉竹:“小姐是看不上的,可他這實在是太煩人,你說他那天掉河裡怎麼沒淹死他?”
“好啦。”流螢訓斥玉竹:“彆胡言亂語,惹得小姐心煩。”
馬車漸行漸遠,梁卓不自覺被落下很遠,但他沒有去追,腦海中回想的是沈寧說的話。
‘要道歉,至少得拿出足夠的誠意’
是啊,要是沒有點兒用處,大小姐憑什麼再次接納他們?
大小姐給二小姐的嫁妝被衛家花了不少,而那些鋪子因為經營不善,虧得隻剩一層空殼,莊子今年收成也不好。
說什麼是幫二小姐打理嫁妝,可二小姐那嫁妝根本沒辦法打理,不但賺不了錢,還得往裡貼錢才能運轉,不然隻能坐吃山空。
他們家雖然有點兒錢財,但買了宅子之後那些錢也做不出像樣的生意,更彆說如沈家那般請得動商隊。
他們父子不想回沈家繼續當奴才,但梁家必須有像樣的營生才行。
思來想去,他們想跟大小姐一起做生意,
他們一家子商量好的,隻要大小姐沒有主動撕破臉,那就想儘辦法修複。
當然,跟爹娘僅僅是為了一家子的未來操心不同,梁卓到底還是存了兩分不可言說的私心。
二小姐婚內出牆與人苟合,和離之後迫不及待跟人在莊子上私會,梁卓親眼見證了她的浪蕩,幼時那個需要他嗬護的妹妹已經漸漸死在他心裡了。
現在的二小姐就算她說喜歡他想嫁給他,他也不願意了。
但大小姐不一樣......她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妻子人選。
衛從文選擇了二小姐,現在知道二小姐不是好人了竟然想回頭招惹大小姐,做他的春秋大夢去。
沈寧誘導梁卓對付衛從文?
她隻是單純的不想跟梁卓糾纏,同時給衛從文找點兒事兒做。
這兩人前世為了沈姝衝鋒陷陣,像是瘋狗一樣追著她咬,這一世要是能狗咬狗,那可就有意思了。
她想弄死梁卓,弄死過一次總能弄死第二次,不過就梁卓現在的態度,她也不著急這麼塊送他去見閻王,她倒想看看,梁卓和有了上輩子記憶的衛從文麵對現在的局麵又會做出什麼荒唐事兒來。
玉竹對梁卓很是嫌棄:“他就是個廢物,什麼事兒都做不成,攪屎棍一根,小姐乾嘛費心思搭理他?”
沈寧被她的話逗笑了,這形容屬實精辟。
“我要是一味的無視,他總會想蒼蠅一樣圍著轉,那也挺膈應的,不防給他一個方向,讓他跟衛從文狗咬狗,一定是一出精彩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