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床上的被子被一把掀開。
起身下地,雙目無神,眼下青黑,遊魂一般飄了出去。
端著水盆的流螢和玉竹被嚇得僵滯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沈寧自己洗臉,然後隨便穿了衣服,坐在餐桌上,滿眼空洞。
兩人相視一眼:這也太嚇人了。
“大......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啊?”
兩人貼近坐下,擔憂不已。
昨晚沈寧回來就洗漱睡下,門也關上了,她們不好打擾,怎麼這睡了一晚起來,看著好像更糟了呢?
“阿寧。”流螢喚著沈寧的名字:“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倒是說說話啊。”
沈寧看她一眼,低頭喝粥,說不了一點。
她一晚上沒睡,一閉眼就是被秦灼親吻的感覺,心口狂跳,太陽穴都突突的。
整個人處於一種亢奮、羞恥又說不出的酥麻之中。
她不知道這算什麼情緒,但是她覺得自己命快沒了,心臟都有些受不了。
秦灼可真是給她出了一個超大的難題,顛覆她的人生了。
於是,這一天所有人都看到了遊魂一樣的大小姐,走到哪兒都能發呆,像是魂兒被人抽了一般。
問又不說,急死個人。
思來想去,流螢把杜雲芝請來了。
杜雲芝也被沈寧這幅要死不活的狀態嚇到了:“阿寧你這是怎麼了?”
沈寧望著她,半晌,突然一把將人抱住。
“雲芝,我好像完了。”
杜雲芝連忙安慰:“彆急彆急,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沈寧覺得羞恥,不知道怎麼說。
她不是沒腦子,雖然這些感覺她從未有過,可加在一起,她又怎麼不知道這是什麼。
可因為有沈姝那個沒腦子
的戀愛腦在前,沈寧其實很抗拒感情,她總覺得男女情愛容易讓人失智,讓人做出些難以理解的事情。
她祝福杜雲芝和葉非言,她並非見不得彆人感情好,她希望該幸福的人都幸福,可這事兒落到自己身上兩個概念。
她隻想好好賺銀子,當個富貴小姐,若女子非要嫁人,她也可以找個男子,嫁人、入贅都可以,但這一切都是人生需要,像是需要完成的任務,獨獨與感情無關。
可秦灼不要她的錢財、也沒開口就提婚姻,他要得是她的感情。
她本以為自己沒有的,可麵對旁的任何男子她都能冷靜理智,獨獨秦灼與旁人不同。
而她隻要意識到這一份不同,答案就已經顯而易見了。
她驚豔於他的容貌,感激他的相助,甚至生出了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欲望。
秦灼沒點明還好,一點出來,她就好像深陷泥沼,無法自救。
“雲芝,嗚嗚嗚......我好難受。”
理智和欲望在拉扯,理智在抗拒,但心不由己。
拒絕秦灼?不管是處於自己感覺還是出於恩情,她都做不到。
喜歡秦灼?可心裡又好慌亂,她自己都屢不清自己是怎麼想的,一團亂麻。
杜雲芝還是沒能知道沈寧到底為什麼如此,因為沈寧假哭撒嬌了一會兒,竟然抱著她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