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的傷勢很重,微微的挪動都疼得要命,不過自她醒來,傷勢一天比一天好,本來就快要愈合的傷口不到兩日就徹底結痂,第四天就徹底脫落留下粉色的疤痕,而她也終於能下地了。
失去太多的血,這幾天雖然喝了不少補身子的藥物,但也不可能立刻補回來。
沈寧一站起來整個人就頭暈目眩,要不是兩個丫鬟架住她,她怕是得直挺挺得摔地上去。
綠梅安撫的拍拍她:“急不得,還得好好養養呢,不過起來活動一下也是好的。”
兩人扶著她在室內走一圈,再次回到床上,沈寧累得全身無力。
還是太虛弱了,主要是肩膀上的傷隱隱作痛,還有傷口長肉的異癢,幾重折磨。
沈寧又在床上緩了一天,這次她終於能走出門去,她要去看玉竹。
玉竹就在沈寧所在之地往前不到十丈的房間裡,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一邊守著人一邊做針線活。
她不認識沈寧,但看到一綠一紫的兩個丫鬟以後就明白了。
“玉竹姑娘醒著呢,不過大夫交代了,她現在還是不宜下地,情緒也不能太激動,靜養為宜。”
沈寧點頭:“多謝劉姑姑,辛苦了。”
劉姑姑看著她笑了笑:“姑娘客氣了。”
沈寧進屋,沒走幾步就看到床上的玉竹,她似乎想起身下地,沈寧連忙走過去把她摁住。
“彆動,乖,躺好,我在這兒呢。”
玉竹躺著,頭上還裹著一塊薄薄的布,隻有一隻眼睛露在外麵,看到沈寧之後瞬間落淚:“小姐,嗚嗚嗚......”
沈寧眼裡也是一陣酸澀,強壓下去,拿手帕給玉竹擦眼淚:“不哭,我在這兒呢傻丫頭,彆哭了,我們都活著,我們都好好的。”
一安慰,玉竹哭得更厲害了。
沈寧的眼淚一下子也被勾得像是斷線珠子一般大顆大顆得滴落。
她記得劉姑姑說的不能讓玉竹情緒太激動,趕緊擦了眼淚,一下一下的摸著玉竹的臉頰安撫她。
“彆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等你好起來,我給你買漂亮衣服,還有你最喜歡吃的零食,彆哭了。”
好一會兒玉竹才平靜下來。
“小姐,你的傷怎麼樣了?”她想起劉姑姑說的,她家小姐身中數刀,性命危在旦夕,現在這是好了嗎?可彆是強撐著。
沈寧坐直:“沒事,已經好很多了,再養兩日就好了。”
而後沈寧脫了鞋子上了床,主仆兩人並排躺著,心裡的牽掛終於落到了實地。
看到玉竹還活著,沈寧很欣慰,要不是身體不允許,她都想立刻帶著玉竹回家去了,唯一遺憾的是她到現在都還沒見到那個救了他們的人。
傷口癢得心煩,沈寧不樂意在床上躺著,更多時候是去陪玉竹說說話,偶爾去旁邊花園走一走。
這個院子裡有一顆掛滿柿子的樹。
金秋時節,滿樹的柿子都黃了,葉子掉落之後看得更加喜人。
沈寧很喜歡這種碩果累累的景象,每次走到這裡總是會站好一會兒。
突然,她眼角餘光撇到一個身影,猛然回頭,不等她看清,對方卻突然化成一道殘影,眨眼間出現在她麵前。
驟然間靠得極近,她的眼前隻剩下對方暗紋浮動的衣襟,鼻尖是極為惑人的冷香,甚至還能感覺到他身體散發的熱度。
“噗通。”
她整個人愣住了,但卻清晰的聽到了自己心口劇烈跳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