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有一肚子的疑惑,震驚、糾結、懷疑、迷惑,但她都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將衣服又整理了一遍,然後收拾好。
等沈寧出來,擦身、拭發,塗抹了蜜乳躺到床上準備睡了,流螢才將被她用盒子特意裝好的金票拿出來放到沈寧枕邊。
“小姐是去找誰借錢了嗎?這金票一共五千兩,你看看可有遺漏?”
沈寧半睜開眸子看了她一眼,聲音疲憊低啞:“不是借的,就是之前送出去的那些黃金。”
流螢愣怔住:“小姐這......怎麼拿回來的?”
沈寧:“我花錢買了殺手,等綁匪出現就將他們都殺了,黃金自然回來了。”
買凶,殺人。
流螢臉色一片慘白,看向閉上眼的沈寧。
瞳孔不受控製的顫動,看看沈寧又看看這些票據。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寧又道:“我之前給了桃姬二十兩金子,你猜她給了我個什麼消息?”
流螢猜不到,沈寧告訴她:“沈毓出去跟人賭錢,輸了千兩黃金,可時至今日沒有任何人上門要債,你猜他是怎麼把這錢還上的?”
流螢仿佛聽到了驚雷轟鳴,讓她耳鳴目眩。
沈毓那幾乎沒有受傷的身體,那字字哀求的血書,他心虛怯懦的表情......
無一不說明一個真相,這場綁架他不是受害者,而是參與者。
流螢被震驚得思緒混亂,久久呆愣在那兒,沈寧也不打擾她思考,閉眼睡覺。
翌日一早,沈寧被一陣雜亂的聲音吵醒。
睜眼坐起身,剛準備起來,玉竹急匆匆進來:“小姐,少爺被人打暈了。”
沈寧迷惑:“誰打的?”
玉竹搖頭:“不知道,就在他房間裡被人打暈了,全身上下傷痕無數,剛剛孫洋去叫他起床才發現,也不知道昏了多久了。”
“流螢姐過去了,莫大哥去找大夫。”
沈寧想到昨夜聽到磚瓦掉落的聲音,心裡頓時有了數。
她也不著急,起身更衣,洗漱梳頭,還慢悠悠的用了早膳才過去。
大夫已經給沈毓看完了,開了房子遞給流螢:“這張是消炎鎮痛的藥,暫且吃三帖,沈少爺這多為外傷,所以老夫開的多是外敷的藥粉,需要蒸煮之後再用,雖然有些難受,但效果會好很多......”
察覺到沈寧出現,幾人看過去,沈寧微微頷首,對大夫客氣道:“辛苦您老了。”
大夫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姓陳,已經六十歲高齡,雖然看起來很瘦,頭發也花白了,但精神矍鑠,身姿健朗。
陳大夫醫術了得,沈家大小病症差不多都是他看的。
他醫德高尚,免費給窮苦人家看病,還自掏腰包綁人買藥,這讓他本來的東家敬佩不已卻又很是為難,畢竟經營店鋪的,哪兒能不賺錢,陳大夫這樣,讓他也很是難做。
兩年前回春堂經營不善差點兒倒閉,是沈寧出錢盤了下來,現在算是回春堂的東家。
陳大夫對支持他免費送藥的沈寧自然是和顏悅色:“東家來啦,你放心,沒什麼大事兒,少爺年輕,底子也不錯,用藥之後很快就能恢複了。”
沈寧點頭:“我自是信得過您的。”
陳大夫拱手:“那老朽先告辭了。”
“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