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桌下的手攥緊了袖子,斟酌回答。
“多謝王爺抬愛,但臣女能力有限,不敢接此重任,那日桃姬姑娘看到的也並不屬實,臣女並未趕走梁管家,而是希望他幫助有和離想法的妹妹看守嫁妝,等到家妹和離歸家,他自然就回來了,屆時家中的生意還是會請他打理的。”
倒是沒想到梁管家有朝一日還能成為她的擋箭牌。
說完起身:“王爺要是有需要,沈寧願為王爺傳話,梁管家能得王爺賞識我也替他高興。”
“今日天色不早了,臣女告退。”
沈寧低頭行禮,緩緩後退想離開,那道深沉的目光如影隨形,在她即將轉身之際傳來:“本王似乎沒說是同你商議,沈大小姐,這是命令。”
擋箭牌不管用,就是衝著她來的。
沈寧站定:“王爺怎可單憑桃姬一麵之詞就下此決定,未免太過草率,臣女屬實難當大任,壞了王爺的心血可就不好了。”
昭王意味深長的凝視著她:“你過謙了,本王敢重用你,自然是深思熟慮過的,桃姬帶來的消息不過是讓本王更加欣賞你而已。”
“沈寧,你是聰明人,本王親自來見你,足以證明本王的誠意。”
誠意?是威脅吧。
然後昭王就告訴她什麼叫威脅:“本王欣賞你,不會為難你,可以讓你好好考慮幾天,不過下麵那兩個隨從就先留下,本王等你答複。”
扣押玉竹和莫臨不是最終的威脅,要是她真的舍了這兩人也不受威脅,那下一個又是誰?
昭王手中勢力足矣顛覆朝綱,對付一個她,易如反掌。
沈寧站了許久,久到讓人都快失去耐心了,她終於緩緩轉身。
目光平視昭王,打量著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沈寧得了機緣重活一世,多了十年閱曆和未來十年的消息,但她從不敢托大,以為自己多厲害,目中無人。
眼前的男人今年也三十歲出頭了,論閱曆,他比她隻多不少,論身份、權勢,她更是不值一提。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十年未來,可絕對權勢下,她知道得再多都不能讓她此刻翻身。
最終她握住了那裝著地契的盒子,麵上毫無波瀾:“王爺厚望,沈寧願試一試,但臣女能力有限,若不能達到王爺的期望,還請王爺莫要怪罪。”
昭王欣慰的笑了,瞬間整個人陰霾散去,如沐春風。
“相信你不會讓本王失望的。”
然後他指了指桃姬:“這丫頭對你讚不絕口,說跟你一見如故,以後就讓她跟著你學打理生意,你好好教教她。”
長樂郡主說一見如故,沈寧很開心,但桃姬的一見如故,那是災難。
說得再好聽也不過是監視罷了。
“不敢說教導,桃姬姑娘要是願意學,沈寧自然傾囊相授。“
“天色不早了,不打擾王爺,沈寧告辭。”
累,不想再繼續虛與委蛇。
昭王的目的達到,也知道沈寧現在心情複雜,這次倒是沒繼續留著,大手一揮放人。
桃姬對昭王行禮之後跟著沈寧而去,不敢湊太近,不緊不慢的跟著。
玉竹看到桃姬就瞬間變成戰鬥的攻擊,隻要沈寧一聲令下就能衝過去一般。
得知桃姬還要跟他們一起回去,玉竹反而傻眼了:“小姐,為什麼啊?她看著可不像好人。”
桃姬假模假式的哭泣:“這話說得可就令人傷心了,奴家......”
桃姬想繼續演,但沈寧一個眼神掃過去,瞬間慫了。
沈寧冷著臉上了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