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樓裡的姑娘都會用香,雖然每一種都好聞,但大家日日堆在一起,香味雜亂,好聞的香味也變得熏人俗氣。
沈寧身上的味道很淡,平日裡幾乎上聞不到,現在湊得近了,聞到的也是非常淡的一點點。
不似花香,也不是脂粉香,幽冷恬淡,絲絲縷縷,很是勾人。
不像是熏染出來的,更像是女子天然的體香。
沒有用那些亂七八糟東西熏染過的就是好聞。
桃姬胡亂想著,猶豫著今晚要不要真在這兒睡下,其實之前她也隻是口花花逗玉竹她們玩兒,沒想著真要陪睡,半夜摸過來也隻是想挑釁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躺在一側的沈寧緩緩睜開眼眸,她沒有動,甚至都沒有轉頭。
那雙剔透的眸子在夜晚格外幽深,嚇得桃姬僵了身子。
然後沈寧閉上了眼睛。
桃姬懵了,這是醒來還沒沒醒?睜開眼應該看見她了吧,怎麼又閉上了?
桃姬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心裡七上八下的,還發毛。
最終她還是緩緩離開了那張床,不到片刻消失在夜色裡。
“嗬。”
夜色裡,一聲嘲諷飄散,微不可聞。
第二天一早,沈寧剛剛起床就聽到桃姬把玉竹氣得跳腳。
桃姬偷家成功,簡直不要太得意,苦於自己不能說出口,那就想方設法去踩玉竹的雷點,就樂意看她氣得跳腳又乾不過自己的樣子。
小丫頭,跟她鬥還嫩了點兒。
“小姐,嗚嗚嗚......”玉竹哭著找沈寧安慰,太氣人了,這個人太討厭了。
沈寧連忙安慰,可彆把這丫頭氣壞了。
看到沈寧出來桃姬其實還挺心虛的,甚至都沒敢看沈寧的眼睛,用早膳的時候也是偷偷打量她,結果發現沈寧一點兒異樣也沒用,表情也沒變,好像昨夜的事情她什麼也不知道。
桃姬本來不心虛的,她本來就愛玩兒,就算被沈寧抓到爬她床,她也可以笑著調戲她。
可現在不知道沈寧知道還是不知道,尤其是昨晚的自己竟然被她一個眼神嚇跑了,這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詭異之感。
想挑破,但又莫名的在害怕著什麼。
桃姬心裡想著事情,吃東西都漫不經心,然後等她發覺自己眼前有些模糊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反應。
“咚!”
人倒在了桌子上。
玉竹嚇了一跳:“謔!她怎麼了?”
流螢並不意外,不知道從哪兒拿出繩子遞給她:“不是討厭她嗎,綁起來,彆讓她跑了。”
玉竹:“......”好像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但是綁人這件事情她簡直不要太樂意。
玉竹綁人沒什麼經驗,還特意求助了擅長綁獵物的莫臨。
野豬都能綁得住,何況區區一個姑娘。
讓玉竹把人綁了放在榻上,沈寧也沒做其他,過了一晚,所有情緒都冷靜下來了,現在還是要辦正事。
府中的事物沈寧早就讓流螢上手,所有梁嬸離開與否影響不大。
流螢忙不過來就提一個機靈的丫鬟和一個年紀大些的婆子跟著,三人一起,總能穩住府中事物。
但梁管家手中的事物就沒那麼容易了。
梁管家以前是沒這麼大權利的,他就跟著梁嬸一起打理沈家宅子和人情往來,直到沈寧的父親去世,她娘親不管事,這些事情才落到梁管家手裡。
沈夫人去世之後沈寧不準任何親戚動家裡財產,為了守護這些財富,她不得不依仗梁管家出麵,最終梁管家才成了能管沈家宅子和沈家商鋪的人。
沈寧慢慢架空他,現在更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攬過來,賬目的事情她都能處理,但很多需要管家出麵的事情她真不行。
比如給各家各戶送節禮、打點送禮來的彆家管事,這可不能讓沈寧這個當家的親自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