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路趕來,沒吃好,沒喝好,等了半天,就為了讓她罵了一頓,連回嘴的餘地都沒有,不是,我們才是文官啊?!罵人是我們的強項啊!再說你不是就來打仗的嗎?怎麼還成了我們求你了?你是不是搞錯了?最後連講理的餘地都沒留,就看林柒華麗麗的走了……
這一個個跟掉進灶坑裡的王八似的,窩火又憋氣。師爺上前低聲道“大人,這個林柒在大西北就是有名的貪財好色,聽她剛才那話是不是因為咱們沒給她好處?”
官甲氣的臉紅脖子粗道“師爺此言差矣,這帶兵打仗本就是他份內之事,我們要送小倌來,或者是送銀子來,這留下的尾巴太大,容易招人話柄。再者咱們是文官,便是交涉也該是武將來,讓總兵來交涉!”
知府點點頭“先回去吧!”心中想的是這事得問梁彬,讓他拿個主意。所以等梁彬再接到消息的時候,就是本該在清風口那邊帶兵打仗的林柒,尥蹶子了,帶著兩個人,天天去離大營三十裡地的劉莊去吃喝聽曲。
讓隨從去找梁玉清和張允,當時查案他們舔個大臉,說林柒不識字,就是個武夫,來了也沒用。結果現在讓這個武夫去打仗,都打成什麼樣了?那他娘的都是一群待宰的雞鴨,比雞鴨還聽話,隻要過去抓就行了。應是讓這幫人打了一個多月還沒結果!
隨從得到命令來找人,正好在後院看著這兩躺在搖椅上曬太陽,上前見禮,當然也沒得什麼好臉色,隨從沒在意,隻問“梁大人,張大人,我家少爺讓我來問下,清風口是怎麼回事,若是林大人真是無力打,少爺與這邊的總兵有些私交,當年也算同窗,他可以代勞求一下總兵!”
這都已經威脅上了,你得快點打,不然我就找人打了,張允看著梁玉清,他眼皮都沒抬,隻說“林大人什麼想法,本官也不知曉,若梁大人想助一臂之力,本官也感激不儘!請自便!”
隨從張了張嘴,見他閉上眼睛,就知道不再多說,沒辦法,施了一禮告退了,人走後,張允低聲問“梁兄,要是他們真派人過去?”這邊都是梁家的人,調個總兵怕不是開玩笑的,梁玉清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就一個三五百人的小土匪窩,而且都知道裡麵是他們關過去的災民,跟他們去打仗的人裡還有一多半是對方的人,橫豎就是要那些災民死。不知道林柒怎麼破這個局……
再說林柒,胡一,胡二這三個人玩的可開心了,按林柒的話說,同樣是混日子,但是他們三個一塊混,還是比較開心呢!
這天三人又來到了劉記,還是老樣子,兩樣小菜,三斤牛肉,一隻燒雞,來了六壇酒,就守著唱台下等著了,這三人已經來了有些天了,說話一口京腔,長的都高高大大,一直以來也沒人敢不開眼惹到他們,三人正講著小話,然後就看上來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抱著琵琶施了禮,坐下就開始唱了起來“明鏡應缺,皎若去間月落化年……”
胡一看著林柒沒咋有表情,開口問“老大,這是怎麼了?小曲兒不對路?”林柒嗬嗬一笑,搖頭,這首古色古香的白頭吟她是聽不明白,但這一生好強的女人她不能表現出來啊!
結果聽不明白的不僅是林柒,還有彆人,有人就啪一拍桌子,罵道“這唱的是他娘的什麼玩意兒,下去!老子花錢來聽你唱這玩意的,東家呢?給老子把這小娘皮趕下去!”跟著一起起哄的還不少,小姑娘嚇的瑟瑟發抖,抱著琵琶,都不敢說話,東家趕忙來賠罪,將小姑娘趕下去,這姑娘急的跪了下來“各位大爺,高抬貴手,給奴家一個機會吧!家裡等著銀錢買米下鍋呢,奴家……”
“呸!這些個酸詩腐曲兒的,咱們欣賞不來,換一個!啊……”林柒一個唱酒的碗打了過去,那人捂著臉,混亂的現場才安靜了下來,那人的同伴高呼“誰?暗劍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出來……”
胡一,胡二都為這位勇士在心裡點了根蠟燭,你敢挑釁這位,真是毛驢撞草垛,一點沒長眼啊!林柒大步流星過去,一巴掌打到這人的臉上,那桌四個人,一起動手,但哪夠林柒揍的,三下五除二,這還是東家跪地求饒,沒再打下去,一腳踩在凳子上手裡拿著把筷子,說一句照那些人腦袋上敲一下“他娘的,還看不起酸詩腐曲兒,你爹娘賺錢供你讀書識字,把你帶到人世間,就是為了讓你們聽淫詞豔曲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怎麼好意思說出來的。
愛聽浪的,黃的你不知道去窯子裡聽?來這乾啥?是因為沒銀子嗎?我呸,你們這些個臭不要臉的……”
這邊林柒在劉記因為個賣唱的姑娘打了四個人,消息當天夜裡就傳了回去,這邊的官員也豁出去了,寫好奏章就彈核林柒,食君之祿,不忠君之事,屍位素餐,延誤軍務,欺男霸女,反正在這邊除了不乾人事,那是壞事做儘!
又過了十來天,燕王那邊才下了道不痛不癢的口諭,林柒這邊也上書,光明正大,讓人騎馬送,講的是作戰困難,裡麵情況複雜,畢竟這邊的總兵兩萬大軍都沒打贏,懷疑這裡有內奸,還把前陣刺殺的事給說了。總之滿篇都是吐苦水的。
一封信寫了二十多頁,當然這玩意林柒也不是給燕王看的,就知道傳不出去,照樣該吃吃該喝喝,等了三天,才把易總兵等來。
林柒隻見一個身高八尺,麵紅,三寸須,身材壯碩,穿著官服的漢子,通身的氣派,走近後一抱拳“林大人好,我是易雲,這裡的總兵。”林柒也抱了抱拳問“易總兵有何指教!”
兩人坐定後,易雲笑了一下“我聽說林大人剿匪遇見了困難,想著來問下要不要增援!”
林柒笑著擺擺手“易總兵這麼客氣做甚,你們可是打了三個月都沒打下來,這事不急,從長計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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