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後,林喜山的娘也老實了,跪坐在地上就那麼委委屈屈的哭,也不要死要活的了。人性就是這樣,遇見一個強你很多,大家都說這人不好惹的時候,大多數會避其鋒芒,林李氏現在就是這樣。
林柒看著她半死不活的樣就生氣,這老娘們兒肯定是慶父投胎來的,她不死,彆人的災難算過不去了!斜了她一眼“你說你一個鐵掃帚頭子,進門不到三個月,就開始克人,這家現在就剩林喜山一個了,你是眼瞅克不動,準備讓他絕後啊?橫豎就是這家得讓你克的寸草不生唄?
你他娘的就是一個老不死的,放彆的村早給趕出去了,災禍頭子,不要臉的玩意,到今天敢炸毛,除了你臉皮厚,就是讓你占了活的久。我跟你說,敢在我這倚老賣老,你算找錯地方了,再敢給老子起幺蛾子,老子絕對開祠堂,讓全村父老做主,休了你這個老貨,攪事精!”
林喜山的娘憋的滿臉通紅,被一個十幾歲的小輩這麼罵,還要把他這個將近五十的人休了,羞的她恨不得立馬去死!
林柒看了眼娟子和林喜山,冷哼一聲“林喜山,你也算個爺們?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你乾脆把腦袋插褲襠裡憋死算了!都他娘的什麼玩意!要因為你們狗日的這些破事,敗壞了秀水村的名聲,都給你們趕出去!”
林茂鳳跟林夢祥,林夢輝三個人也過來,七嘴八舌的罵“林李氏,你說你挺大個人了,怎麼光長歲數,不長腦子?現在農忙都他娘的要忙死了,就你們家天天吵,為了你家這些破事,我們下完地,還得來給你斷這扯不清的官司,你把我們當猴耍呢?”
“就是,你去打聽看看,哪個村的寡婦有你這麼多事!喜山的媳婦天天乾了多少活,我們都看在眼裡,你個懶貨自己說說,喜山媳婦進門後,你乾沒乾過一件家事,看你就是太閒了,現在不光是家事不想乾,連人事兒都不想乾,以後再不消停過日子,就滾出去!”
林茂鳳看著林李氏,皺著眉頭,白了她一眼“你說你挺大個年紀,有點啥愛好不好?非得愛找罵!以後我要再聽見你沒事找事的吵,就開祠堂,把喜山爹,和你公婆牌位請出來,做主休妻,休了你個攪家精!”……
林柒一聽都是自己罵過的話,撇撇嘴拾人牙慧,沒點自己的思想,所以也沒心思看下去了,慢悠悠的往回走,你問她罵喜山娘有啥心理負擔沒有?是不是九年義務教育,沒教育明白她,連最起碼的尊老愛幼都做不到!
那是不能夠,她一直信奉,好人是不會讓她開口冒犯的,能讓她開口冒犯的就沒把他們當人看!這玩意和年紀性彆沒一點兒關係!
反正誰讓她不舒服,她得還回去,這玩意憋著不好,病從氣上得,你看那得不好治的病那人,都是愛生悶氣的!這玩意氣到心臟是心梗,到腦袋是腦梗,到腸子是腸梗……她又不是佛,再說泥人還有三分火呢!
這邊溜達到一半,就看柳安往這走,也顧不上邁四方步了,一溜小跑,邊跑邊喊“你怎麼過來了?這路多不好走,彆走了,就跟那等我!”
柳安還真聽話就在原地等著了,看著那跟黑虎下山似的跑過來的林柒,也沒覺得粗魯,還在喊“你慢點,我不……急!”好吧,還沒喊完,她跑過來了,看著兩個肩並肩的往回走。
林李氏麵色陰沉,她知道自己的兒媳婦跟林柒養的那個假娘們的家是一處的,娟子那小賤人上門的時候就是柳家那兩個死玩意兒說了話,林柒才跟瘋狗似的插手,不然娟子根本進不了門。
又陰沉沉的看了娟子一眼,娟子隻覺得肚子一緊,有些疼,林喜山趕忙扶著她“小娟,小心些。”眼中的擔憂不似做假,娟子隻笑了笑,將身子靠在他身上一些。但小娟真的那麼無辜嗎?也不全是。
其實林李氏發飆也有她一些責任,因為林喜山出去乾活再不會把所有的錢都給林李氏,會留些錢給她用,她也自己做些繡活拿去換錢,兩個人為自己的小家也攢了私房,這讓掌家幾十年的林李氏越發不滿,這就是明著挑釁她。
吵了很多回,鬨了很多回,小娟那是好話說儘,好事一點不辦,一提錢就裝死,要麼就哭哭泣泣。
娟子賭的是林喜山對她肚子裡的孩子和林李氏跟林喜山有三十多年的母子情誰重誰輕。結果還好,她沒輸!
再說向桂花家的院子裡,向桂花跟肖劉氏就在院子裡坐著,一邊嗑瓜子,一邊說著閒話,肖劉氏說“這林柒跟那病秧子過的還挺好的?”
向桂花撇撇嘴“能不好嗎?不僅養著那病秧子,還養他的兄弟姐妹呢!這都四月底了,還天天燒柴燒炭,也不怕把自己個兒燒死!一個個吃的肚溜圓兒的,長的肥頭大耳,比豬長的都好!”
肖劉氏不讚同的瞪了向桂花一眼“說那麼沒用的,你們就沒緩和一點兒?她還那麼對你?”因為這幾個月肖劉氏沒聽著信兒說林柒天天坐牆頭罵她們,消停了好幾個月。向桂花看了她娘一眼,想也知道她娘的意思,冷哼一聲,那是她不罵嗎?之前是因為天冷,她懶得出來,後麵那是因為她沒在家!
自嘲道“緩和了,對我可關心著呢!村裡一但有人有個風吹草動,病痛草斂的,她隻要在家就得第一時間出來,看看是不是我死了!”肖劉氏嘴角抽了抽,這對祖孫也是夠了,那是城隍廟裡打官司,死對頭!
正說著,林柒和柳安路過,這貨一瞅見向桂花,那跟狗見了肉骨頭似的,站在門口打招呼“老太太,好久沒見了,你還活著呢?”
向桂花抬頭看了一眼在外麵欠嗖嗖的林柒嗬了一聲“讓你失望了,身體倍兒棒,吃啥啥都香,再活個四五十年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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