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首富,整個薛府四十多口人,餓著肚子等到中午,被她一個曲國公府的庶出姑娘,不分年紀大小,男女老少,統統教訓了一頓,這讓眾人麵色都不怎麼好,甚至可以說是滴出墨來。第一想法是還好今天沒有叫族老來,再怎麼樣,臉沒丟到外麵。第二想法是大怒,欺人太甚!我們再不濟是首富,有的是銀子。你是嫁到這家做兒媳婦的,雖然你是官眷,但下嫁到我家了呀!江南離京城遠隔千裡,你哪來的底氣這麼鬨!
薛福陰沉著臉,這個家裡至少一半的人死亡凝視著林柒,也有人暗暗佩服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家小姐,你這才進門一天,就得罪了半府的人。
再看林柒那是一點都沒怕,不屑的看著薛福和薛李氏,冷哼了一聲“頭錢價奴兵,養出這麼個不孝子,還有臉喝老子敬的茶,你的臉長哪去了!娘的,日後再敢找老子不痛快,老子橫死你!”
這時準備茶的小丫鬟,還不明所以,端著茶過來,這不要臉的,很自然的伸手拿過來,喝完後抹了抹嘴,“賠罪的茶我就喝了,暫時先原諒你們,要是再敢給我出幺蛾子,讓我煩心,彆怪我不客氣!”帶著人呼呼啦啦的走了。
“豈有此理,豈此有理……”
“如此粗俗潑婦,世間少有,世間少聞啊……”“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啪……我要去問問曲國公府,怎麼教養出如此囂張跋扈的姑娘……”
在薛福起身給了薛李氏一個巴掌,這七嘴八舌的聲音才安靜下來,薛福大步流星的走下來,照著薛玉都踹了兩腳,然後往外走。此番做派,讓薛福的小妾們都暗暗得意,薛李氏母子的臉可謂是被踩在地上摩擦了。“哎呀呀!這有的人啊,就是賤皮子,好好的人不做,非得作妖!現在好了,裡子麵子都沒了!”說話的是薛福正寵的小妾,平日裡沒少被薛李氏跟梅姨娘惡心。當然有薛福撐腰,她也沒吃什麼虧。
“哼!好好的正道不走,非得學那下賤胚子做的事……”“家門不幸!”……在眾人指責中人都散去,最後隻剩下薛李氏,薛玉跟梅姨娘了。梅姨娘這回也知道害怕了,新婚夜將新郎叫她那邊,本來隻想給新娘一個沒臉,讓薛家大宅裡的人都知道,即便薛玉娶了妻子,她仍舊是薛府的掌家姨娘,也是薛玉的心上,便是誰也不能輕看了她。
結果,誰想到新娘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再看薛李氏恨不能吃了她的神情,也嚇得渾身瑟瑟發抖,隻能抱著薛玉嚶嚶的哭著。薛李禮冷眼看這兩個人,心中真是怨氣衝天,抓起邊上的茶杯啪一下砸在地上。怒罵道“你就那麼急?就一晚上也等不起了?這回舒坦了?老娘都陪著你們這幫不知羞恥的東西丟人!”罵完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又被丫鬟趕忙扶著回去了。薛玉跟梅姨娘趕緊跟在後麵。
這邊人仰馬翻,薛李氏被氣病了,要出去尋大夫的時候,薛福一句話打回去“不許請大夫,要死就早點!”已經夠憋氣的了,難不成還得傳出來兒媳婦進門第一天把婆婆氣暈了?!
這回後院的小妾們可都蠢蠢欲動,要是能把薛李氏拉下來,她們不就有機會了嗎?這一消息傳到林柒那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快吃晚飯了,林柒正在指揮人將院子裡薛玉之前的會客偏廳給拆了,搭廚房呢。她也不是傻的,萬一那些死娘們兒,看她不順眼,投個砒霜啥的,給她藥死了咋辦?便是不藥死她,給她往湯裡,菜裡吐個口水,吐個痰啥的,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她知道自己挺招人恨!
他們這院子裡二十來個人,也不能不吃飯啊?!直接讓人去春滿樓,這個地方最好的酒館,定了三桌席麵,請院子裡的人吃了一頓。賬就掛在薛府。對趙媽說“我這廚房,明天就能用了,你去跟薛福說一聲,每個月給我撥銀子使!省的每天為個蘿卜,白菜吵,需要啥我自己去買!”
趙媽都要哭了,你今天乾啥了自己個兒不知道?是怎麼舔著臉去要小廚房的銀子,這在哪府,小廚房的花銷都得走自己的賬啊!
見她沒動,還不樂意了“怎麼了?就這點小事非得我親自去一趟?”趙媽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姑娘,這小廚房走的都是私賬,沒有走公賬的!”
林柒不樂意了,她來的時候周文啟親口說的,包她吃香的喝辣的,曲四兒的嫁妝銀子隻要陪送過來的都歸她。讓她花自己的銀子養活這幫人,那是不行的。冷哼了一聲,招呼人過來吃飯,然後讓小廝二慶去前院,瞄著看薛福回來了,盯著去哪後,來告訴她。
然後看著瑪瑙說“你去把這院子的一應開銷例個單子給我!對了還有我那一百家將的夥食!”
來的時候燕王還給了她一百親兵,好方便她辦事,現在就在薛府隔府的宅子裡住著。平時幫她管管鋪子,嫁妝,配合燕王的人查查事啥的。瑪瑙趕緊撥起了算盤,七七八八加起來,一個月要一百七十兩,林柒看到這個數的時候咂吧了一下嘴,還挺多的,要是讓她自己一個月花一百七十兩,還真肉疼!
將單子折好放自己的懷裡,就躺在貴妃榻上,讓這幾個丫鬟給按摩,沒用一個時辰,二慶來報,薛福已回府,正在書房。林柒一個高就跳了起來,“前麵帶路!”裙子一撩,裙角拎在手中,那是一路小跑,趙媽和翡翠,軟玉跟在後麵,也不是知道她要做啥,隻能在後麵跟著。
那身形矯健,步履飛快的速度豈是這幫內宅丫鬟婆子能跟上的,連二慶常年在外跑事的跟著也費勁……
薛福剛進書房,準備跟管家說下,明天將梅姨娘的管家權收了,讓自己的寵妾月芽兒接手那攤事,至於薛夫人就安心養病吧!結果管家剛到,沒說上兩句,林柒推門而入,薛福皺眉頭“你來此何事?”林柒笑道“那什麼,我這一筆賬,你跟管家說下,得給我報了!”
薛福都有吐血的衝動,沒有好氣的說了句“內宅這事,找夫人!”林柒仿佛聽著什麼好聽的大笑話,一擺手“可他娘的彆提那娘們兒了,太晦氣,我懶得跟她說……”一邊說,一邊在懷裡將那單子拿出來,往桌子上一拍“我的賬單羅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看是按年撥銀子,還是月撥銀子,我這等米下鍋呢!”
薛福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有種要吐血的衝動,自己的媳婦自己嫌棄就行了,你一個新過門兒的兒媳婦有什麼資格嫌棄,這時也怒了“放肆,你還懂不懂尊卑!國公府就這麼教你的?!剛入門,就打丈夫,頂撞辱罵公婆……”
“停!我爹教我到哪座山頭唱哪首歌,你家這也不是啥好地方,還講規矩?那真是大王八撅屁股,充哪門子的規定。當家主母跟兒子的姨娘搞一起掌家,嘖嘖嘖……丟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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