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完了,心事重重的往回走,突然笑出了聲,想到薛李氏跟薛玉的小心思,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這對母子兩個在薛府興風作浪多年,還真缺林柒這麼個人來治一治,不然薛家最多就到薛玉這裡,便要開始走下坡路了。
回到薛福的房中時便見香姨娘喂薛福吃藥,兩個人濃情蜜意,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讓姨娘當家,論惡心人還得是林柒,這損主意義,當真和腳麵上蹦上來隻癩蛤蟆一樣,不咬人它惡心人啊!
低聲清咳了幾聲,兩人才發現來人了,香姨娘在薛福的床邊起身朝劉貴施了一禮,劉貴還了個半禮,薛福道“香兒,你先下去,一會我讓人叫你。”香姨娘點頭走了。薛福看向劉貴小聲說“貴叔,跟曲四兒談的怎麼樣了?”
薛福上前,低聲道“老爺,那不是曲四兒!”薛福一愣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問“什麼意思?這麼個大活人在這兒天天給我惹事生非,她不是曲四兒是誰?人可是從國公府裡接出來的……”
劉貴聲音更小了,如同蚊蟲“老爺這話從我口出,進你耳聽,萬不可再讓第三個人知道,不然薛家就保不住了!”薛福麵色慘白,僵硬的點頭“好,貴叔你說!”
“我當時就看她不似閨中女子,今日試探了一下,果然發現了,這人就是燕王的鷹犬,也是號稱瘋狗的林柒!……”好了話說到這裡,薛福從床上摔了下來,如同剛出洞的耗子被雷震一般,劉貴沒再說話,隻靜靜的等他自己消化完這事!
足足一刻鐘薛福才回過神,如夢初醒般問劉貴“貴叔,你剛剛不是在跟我說笑的吧?”劉貴搖頭“老爺,您仔細想想,拋開她那身高身形不說,單看為人處事哪兒有半點閨閣女子的樣?”
薛福嘴角抽了抽,薛福對林柒此人還真不是太熟,關於對她的認知都是流言,但不管是收土匪,打匈奴,還是製外國使臣,以及為燕王鏟除異己。要他來說,此人有幾分血性,幾分鬼才。要說怕並不是太直觀,因為他們一個天南,一個地北,要碰麵的機會也不多。
但誰能想到這麼寸,這人就來家裡了。各位看官也彆嫌薛福膽小,要有個睚眥必報,殺人如麻的官貴在你身邊,你也怕!何況這位是真殺啊!還不是一個一個的殺,人家是一族一族的殺!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過了半晌問“她怎麼會頂替曲四兒的名義,嫁來江南!我聽說她不是在京郊大營做副指揮使嗎?”這話明顯是問劉貴的,但劉貴並沒有說話,隻靜靜的等著。薛福也從一團亂麻中捋清楚了一件事,倒吸一口涼氣“她也是為了私鹽來的?”
劉貴點點頭,薛福後背的冷汗在這兩刻鐘裡,那是乾了濕,濕了乾!最後緊緊抓住貴叔,帶著哭腔道“貴叔,救我!”劉貴將他扶到了床上“如今已是騎虎難下,但唯一的贏麵是林柒此人沒怎麼吃過敗仗,對外對內都有鐵血手腕。我們依附她,也算為薛福求個平安!”
薛福立馬搖頭“不可!貴叔,不說江南官場有多黑暗,便隻是曹孟兩家都不好惹……”劉貴微微彎身站在床邊“老爺,曹孟兩家是不好惹,但林柒也不是好惹的!如今哪怕換一個人來,咱們都有回轉的餘地,但這人是林柒,咱們已經是上套了!”看著薛福懵逼的神情,劉貴歎息的搖了下頭“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個林柒不僅是不要命的,還是不要臉的。人惹豁得出去性命,還不要臉,那便也算是天下無敵了!”
薛福眼睛瞪的大大的,大乾對林柒的評價有的是心狠手辣,有的是活閻王,也有的說是地獄判官,瘋狗,貪財,好色……但這不要臉還是第一回聽說,劉貴輕笑了一下,自然知道薛福驚訝什麼,給他解惑“她一介女流之輩,當年還是戴罪之身,能走到今天這步,外界傳聞至少一半是真的,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這個人不要臉,是個識時務的人。
老爺您想,一般人,莫說女人,就算是男人,相同處境有幾個能走到她這步的?怕是一多半人都會自儘了。剩下一半大多數也是苟延殘喘的生活!她一個女人能混到今天這步,不得不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遠的不說,就是最近,您可還記得胡首富,河北的首富,在大乾也算有名的富商,前些日子不也是投奔了林柒嗎?經她引薦搭上燕王那條線,現在在京城也混的風聲水起,成了皇商!我聽說是給了幾千兩銀子,又給她買了套京城的宅子。”
薛福疑惑的說“貴叔你的意思是?”劉貴歎了口氣,低聲說“西北的土匪,河北的胡首富,足以證明,林柒此人可信!隻要咱們是一夥的就成,所以現在咱應該是談條件投誠!”
薛福咽了咽口水,壓低聲音說“貴叔,你說有沒有可能這事兒不是真的?我還是不敢相信一個京官能潛伏到薛福,還跟我兒拜堂成親了!這……這……”想到當時他居然縱容薛李氏和薛玉欺負林柒,過段時間便是弄死她都行這事……又是一陣冷汗!還好那蠢婦蠢子沒有尋到機會,不然林柒會不會一怒之下踏平薛府!轉頭一想也不對,她這幾個月過的好像還挺安靜,半信半疑的說“貴叔,她進門這幾個月裡,隻要沒有惹她,她還挺安靜的,這會不會是冒充林柒的大名?這不像林柒的作風啊!”
劉貴微微仰臉,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自家老爺還是那麼單純,你說有沒有可能就是薛府日子過的還挺好,她想享受幾天啊?不然她怎麼出手就將薛李氏這個掌家婦乾掉,將薛福的心尖兒寵香姨娘推上去了?他這幾天查賬發現之前薛李氏貼娘家的銀子基本都斷了,全供在林柒這邊,試問一個月上千兩銀子的收入,錦衣玉食,對一個軍營裡的糙人來講得有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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