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州城位於黃河岸邊,地理位置得天獨厚。
隻不過隋朝滅亡之後,它就被突厥所占領。
使得原本繁榮的河套地區,陷入了動蕩與不安,至今未曾被大唐收複。
“這個梁師都,成不了什麼大器,現在都這般處境了,還舍不得一點錢財,真想把它們帶進棺材裡不成?明明有求於大汗,竟然比去年的貢品,還少上了兩車!真是不知死活”
“胡勒根,閉嘴,梁師都乃是我們突厥鑲嵌在唐人地盤上的釘子,不要肆無忌憚的胡言亂語,有他們在,還是能夠有效的牽製一些大唐的注意。”
在夏州與勝州的道路上,五百名突厥騎兵,護送著七八輛滿滿當當的馬車。
從梁師都的勢力範圍內,踏上了自家的地盤。
慢悠悠的,朝著勝州城所在的方向。
一路上看著護送著這些馬車,一名叫胡勒根的草原漢子,額頭上的青筋,被梁師都的舉動氣的“突突”直跳。
恨不得拔出腰間的彎刀,帶領著手下的兒郎,狠狠地打殺一下梁師都的囂張氣焰。
不過,他的暴言暴行,卻被此行的騎兵首領努桑哈給勸解了下來。
“中原人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他隻是在試探一下大汗耐心和底線罷了。”
胡勒根聽到努桑哈的話,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他知道努桑哈是此行的騎兵首領,有著豐富的經驗和見識。
他隻能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一路上不甘心地護送著這些馬車。
不過頓了頓,長著絡腮胡子的努桑哈,還是安慰了自己這個手下悍將的情緒,很隨意的說道。
“現在有很多部落都跟著奚、霄等叛變突厥投降唐朝,等到這次任務結束,你有的是機會釋放你的怒火。”
聽到努桑哈的話,胡勒根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
他明白,努桑哈說的是事實,現在整個草原動蕩不安,多一個盟友,就多一分力量。
而他們突厥確實需要梁師都分散唐朝的注意力
“我明白了,俟斤。”
聽完努桑哈的話,想通看其中的關節後,胡勒根重重的點了點頭,表示他絕對不會節外生枝。
多一個盟友,就多一分力量,胡勒根就不由的想起,前往勾注山招攬那些山賊的嘎魯。
也不知道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好在,一行人現在已經走完了一半的路程,再有一天多的時間,就可以走到勝州城。
到時候除了可以好好休整一下,嘎魯到時候也會前來與他們彙合。
那個時候,想必他就已經整合了那些山賊隊伍,作為他們的秘密武器。
如果他們突厥真的再次跟大唐打了起來,他們怎麼也不會知道,在他們背後,還藏有這麼一支己方的奇兵,
隻是,就是不知道那群山賊的戰力強不強
想到這裡,他的視線不由的看向了前方的草原。
心中也徒然熱枕一片,中原人的城池繁華歸繁華,熱鬨歸熱鬨,但哪裡有大草原上那麼自由、無拘無束。
至此,兩個人的對話也就到此結束。
沒有聊天興致的俟斤努桑哈,回頭看了一眼,車隊後麵的車輛。
看著車隊上成堆的貨物,臉上也露出了少許的笑意。
雖然就像胡勒根所說的那樣,這次的貨物,雖然比之之前有所減少。
但是除了絲綢布匹之外,還有不少的鋼鐵,也算大有收獲。
要知道,他們草原缺少鐵,而鐵是製造工具和武器的重要材料。
隻不過中原那些統治者,一直抑製鋼鐵輸入草原,他們一直無法大量獲取鐵。
隻能通過與中原的少量商人偷偷交易或者掠奪來獲取少量的鐵。
這次能夠得到三四車的鋼鐵,也算是走投無路的梁師都,能夠獻上的最大誠意了。
而這些剛鐵將會被用來製造更多的工具和武器,對提升他們部落的實力,或者對他們現在的突厥,無疑有著重大的幫助。
一想到車隊上的商品和鋼鐵,努桑哈那張粗獷的臉龐上,就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你盯緊點,千萬不要被暴露了。”
離著突厥騎兵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坡上,一個粗壯的漢子,滿含興奮地說道。
旁邊趴著的一個矮個子的少年,聽到叮囑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然後把自己的身體壓得更低,他小心翼翼地向後爬了爬,儘量避免在草叢中發出任何聲響。
他的心跳如同戰鼓,不斷提醒他要保持警惕,不能有任何疏忽。
粗壯的漢子名叫阿達,他是深泉寨丁鼠的屬下,是一個善於偽裝探查的的好手,被委以重任,派來盯著突厥騎兵。
少年則是他的徒弟,石頭,是他從突厥人手裡救回來的奴隸。
他們是李恪派遣出來打探消息的斥候,負責在前方偵察,並隨時彙報騎兵隊伍的動向。
在將身上的乾糧和水,全部都交給石頭後。
阿達雙手雙腳連動,像一隻長著四隻腳的蜘蛛一樣,迅捷的朝著後麵移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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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漸漸降臨,星辰閃爍在漆黑的天空中。阿達回頭看了一眼石頭,然後繼續向後爬去。
他知道,他必須將這裡的情況,儘快傳遞給寨子裡麵的人。
這樣他們才能製定好更精準的計劃,從而將這隻肥羊拿下。
在親眼看到過那些價值不菲的貨物,他現在心裡一片火熱。
他想象著將這些貨物帶回山寨,得到不菲的賞賜。
他可以買到幾頭羊,再給石頭買一匹好馬,他眼饞很久了,甚至有多餘的錢還可以娶回一個老婆,然後生兒育女,過上好日子
朔州以西,黃河邊上。
不知何時,已經搭建了一處簡陋的碼頭。
就算此時天色開始轉暗,也還有不少的人影,正在加固碼頭。
河麵上,還隱隱有不少,船隻往來,一片熱鬨場景。
不過好在,現在尚處春季,並不是汛期,黃河的河麵上一片平靜。
否則的話,恐怕就算是再膽大的人,也不敢輕易的在黃河上作業。
離著碼頭不遠的一處小山腰上,也已經粗糙的搭建起了一處營地。
營帳中央,一頂帳篷裡,幾根巨大的牛油蠟燭,散發出一股奇異的味道,卻又明亮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