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當家,不好了,出事了!”
一名下屬,氣喘籲籲地跑進分贓現場,神情激動的說道。
“何事這麼大驚小怪?”李恪皺眉道。
同時心裡也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屬下此時也有些驚慌,磕磕巴巴的說道。
“梁師都支援突厥的援軍來了?”
“什麼?”
聽到探子的回報之後,鑽天鷂,紫金梁,破甲錐,一丈青以及黑煞神都是神情巨變。
就連李恪聞言後,臉色也是微微變色。
他是真的沒想到梁師都會派兵前來。
按道理來說,梁師都正在與右衛大將軍柴紹和殿中少監薛萬均率領的大軍對峙,正在被他們一步步的擠壓生存空間。
在隨時都會爆發戰爭的時候,多一個守城兵力都是好的,應該萬萬不敢分兵出來才對。
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敢派出軍隊來護送這些突厥人。
在這樣艱難的情況下,選擇固守待援,然後,等到他的突厥爸爸發兵,解決他的被困之圍,這樣的操作才是正確的操作才對。
難道是自己低估了梁師都的膽識和決心???
就在李恪陷入到自我懷疑的時候,他猛地一拍大腿,頓時明白了梁師都的打算和想法。
並不是梁師都有如此膽識和善心,發兵前來護送這些突厥人。
而且,梁師都知道自己麵對大唐的這場戰爭,如果突厥不下場的話。
單純的依靠自己的力量,隨時都會被大唐所滅。
所以,他派遣軍隊前來護送這夥突厥人,實際上還是在討好自己的大腿
事實上也是如此,梁師都在夏州被大唐的大軍圍城之後,就無時無刻不再想著,自己這次給突厥的貢品是不是少了。
要是突厥心懷恨意,不派援兵幫助自己怎麼辦?
梁師都本就因為唐軍的壓境,從而壓力巨大,患得患失之下,就更加心煩意亂了。
他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後悔,如果自己昨天能夠多給突厥一些貢品,或許會與突厥的關係能夠更緊密一些。
這般胡思亂想之下,竟然一夜沒睡
整整思考了一晚上之後,他不敢寄希望於突厥能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從而派出援兵幫助自己。
在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的時候。
梁師都就將他的堂弟梁洛仁急忙喊了過來。
將連夜從宮中搜刮來的金銀細軟,打包了兩車,又派遣了一千名騎兵,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財寶送到突厥人的手上。
同時,也讓梁洛仁催一催突厥人,讓他們儘快發兵。
不然,自己隨時都會被大唐的兵鋒踏平。
其實,真實情況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領兵作戰的柴紹,擔心強行攻城的話,兵馬損失過大。
再加上防止河套豐州一帶離的很近,擔心那些突厥人偷襲。
這才不得已采取了圍困的策略,試探一番,不然要是強攻的話,梁師都恐怕早就支撐不到現在了。
眼下這種情況,說是最後關頭,一點也不違和,再不儘快想辦法解決唐軍圍困這個問題的話,那麼不要說他了,他手下的軍隊也會很快崩潰。
所以,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突厥人的援兵能夠儘快趕到,然後打破這個圍城戰術,贏得這一線生機。
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梁洛仁帶著一千的騎兵,還有兩輛馬車,來到了李恪這邊。
也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梁師都的援兵已經快要到達了,而自己的隊伍卻剛剛的從戰鬥中結束。
而一千以逸待勞的騎兵加入戰場,在野外作戰的話,不要說他們這三千平時隻知道欺負一下過往商人的山賊土匪了。
就算是正規的軍隊,在三比一的情況下,也不敢在平坦的地形中,擺下陣型,真刀真槍的和騎兵硬碰硬。
因為一旦陣型被衝散,那麼軍隊就會在瞬間失去戰鬥力,甚至會被對方全殲。
李恪在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覺得,自己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如果在最初製定計劃的時候,多考慮一些,想必現在也許就會周全許多。
但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現在畢竟考慮的是怎麼麵對這個問題。
好在,現在能夠拿主意的也不隻有他一個人。
在這次聯軍中,他也隻能在代表深泉寨的時候,才能說上兩句話。
在剛才的戰鬥中,如果不是唐俊悟把寨子裡的頭目都調走了,他根本就拿不到指揮權。
所以,他將眼神看向了旁邊的鑽天鷂、紫金梁等人。
其中以紫金梁的建議最為關鍵,畢竟他是當過兵,上過戰場的人,其實力和經驗都不容小覷。
紫金梁似乎也感受到了眾人的視線,他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開始分析起當前的局勢來。
“現在,梁師都的援兵即將到達,我們的隊伍又剛剛經曆了一場戰鬥,士氣和體力都還未恢複。如果跟他們對戰,我們明顯處於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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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建議我們暫時撤退,先離開這個地方,找個安全的地方,恢複一下士氣和體力,然後再想辦法跟他們對抗或者直接選擇撤離。”
聽到紫金梁的計劃,鑽天鷂和黑煞神,還有好幾個其他頭目都認同的點了點頭。
唯有破甲錐,一丈青以及張英男等幾個寨子裡麵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李恪。
畢竟,在剛才發生的那場意外暴露的戰鬥中,無論是李恪對戰機的把握,還是親自率領騎兵作戰的勇武,都對眾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們此時也不敢小看這個年紀尚幼的五當家,畢竟有些人,天生就是老天爺喂飯吃,有膽有識,具備領導者的氣質和魄力。
而李恪,正是這樣一個人。
“小五當家,你的意見呢?”
紫金梁看向李恪,目光雖然平靜,但是在平靜的目光中,又有著其他人察覺不出來的某種期待。
自從他認為看出了李恪的身份後,唐俊悟就若有若無的將李恪,抬到了與他們那些大當家平等的地位。
這種微妙的變化,除了敏感的張英男,就連李恪自己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