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辛獠兒的解釋,李靖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原來如此,殿下身體要緊,喝點黃酒倒也合適。”
尉遲敬德也跟著點頭道“是極是極,喝點酒,驅驅寒氣,以殿下的身體,這點風寒也就不足為懼。”
一群軍中漢子吃飯,在沒有酒水這種氛圍催化劑的調節下。
吃起飯來,那就是一個風卷殘雲。
根本就沒有什麼酒過三巡的說法。
在侍女一連上了三次米飯之後,桌上的菜肴也被席卷一空。
隻剩下一個個臉上露出滿足之色的眾人。
“嗝”
在將一碗雞湯一飲而儘後,尉遲敬德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他不好意思地朝著李恪等人,說道“不好意思讓各位見笑了,這還是本將在這個月以來,吃的最舒心的一頓飯。”
李恪笑著擺擺手道“無妨,行軍打仗在外,不必拘於小節,不知道鄂國公吃飽了沒,沒吃飽的話,我讓辛獠兒再上幾個菜。”
尉遲敬德連忙擺手道“多謝殿下美意,老臣已經吃得很飽了,可吃不下了。”
李恪聞言笑道“那就好,不然回到長安,寶琳兄弟知道您老來到我這,沒有將您招待好,不得找本王算賬啊。”
尉遲敬德聞言也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殿下說笑了,寶琳那小子哪敢找殿下算賬。”
眾人臉上都露出了輕鬆的笑容,氣氛一時緩和了許多。
李恪眼見吃得差不多了,朝著正在擦嘴的李靖說道。
“代國公,吃飽了,我們去喝杯茶,消消食如何?”
李靖聞言,臉上的神色變的微微正經起來,開口說道。
“那感情好,今日貿然前來打攪,本就是準備尋辛將軍商議事情,既然殿下這個正主在這兒,倒也省了不少麻煩。”
李靖說著,便起身與李恪、袁天罡等人一同向偏廳旁的茶室走去。
眾人也紛紛起身跟隨,準備一同參與接下來的商議。
進入茶室,一股淡雅的茶香撲麵而來。
李恪先行邀請李靖和尉遲敬德入座。
就在他要入座茶台主座,主動擔任煮茶之責時,袁天罡上前一步,笑著開口道。
“殿下,且慢,這煮茶一事,還是交由袁某來吧!殿下與兩位總管有要事相商,不宜頻繁分心。”
李恪微微一怔,隨即笑著點頭道“如此,便有勞先生了。”
“無妨”
說話間,袁天罡便動作優雅地走到茶台主座,熟練地擺弄起茶具。
聽到李恪尊稱一旁的道士為先生,李靖微微一怔。
他原以為這位從一開始就和李恪站在一起,自稱姓袁的道士。
隻是當地道觀中的道士,前來拜訪李恪或者有求於他。
現在看到李恪對這位袁道長如此敬重,看樣子這位袁道長絕非普通道士。
李靖心中暗自揣測,目光再次落在袁天罡身上,多了幾分探究之意。
他微微拱手,對李恪和袁天罡說道“說來也不怕幾位笑話,方才肚中饑餓,光想著蹭飯填飽肚子,隻知道先生姓袁,未曾仔細詢問先生出處和道號。真是失禮了”
袁天罡微笑著放下手中茶具,也拱手回禮道。
“代國公客氣了,小道袁天罡,不過是雲遊四方之人,有幸得遇殿下,在殿下麾下混口飯吃罷了。”
李靖和尉遲敬德聞言皆是一驚,他們久聞袁天罡之名,此人精通天文地理、占卜之術,在民間頗具傳奇色彩。
更有傳言,他被陛下李世民私自邀請,虛以官位,隻不過最後都被袁天罡婉拒。
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此處,且與燕王殿下關係如此密切。
李靖竭力的控製住臉上的表情,再次拱手道。
“原來是袁道長,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實乃李某之幸。”
尉遲敬德也瞪大了眼睛,說道“沒想到竟是袁道長,怪不得殿下對先生如此敬重。”
袁天罡見到兩人如此反應,也隻是淡然一笑,說道。
“兩位將軍過獎了,小道不過略通術數,不足掛齒。”
“來請喝茶”
袁天罡一邊說著,一邊將煮好的茶依次倒入眾人麵前的茶杯中。
茶香嫋嫋,彌漫在茶室中,讓人心神寧靜。
李恪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說道“袁先生的茶藝又有所精益,真是可喜可賀。”
“殿下就不要在外人麵前,故意吹捧老道了!”
“兩位總管冒雨前來,定是有要緊之事商議,殿下就不要一直打趣老道了。”
在長安城生活多年,加上對曆史知識的認知。
對於,標配有堂下虎、昆侖奴、紅拂女的李靖,李恪自然是不會陌生。
同時也是對他的情況性格太過了解,知道以他剛烈、不結交群臣的性格,能夠主動上門,定是有事。
隻是李靖不張口,李恪自然也樂得裝傻充愣。
可現在袁天罡既然將事情挑明了,李恪也就沒有辦法再繼續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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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李恪猛地一拍腦門,歉意的朝著李靖和尉遲敬德說道。
“瞧我這腦子,吃飽了之後,就變遲鈍了不少,差點忘記了正事。”
“代國公,鄂國公,不知兩位有何事要與辛將軍和小王商議?李恪目光誠摯地望向李靖和尉遲敬德。
從李恪剛才的表現來看,李靖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微笑。
果然,這燕王李恪非常的忌憚自己,在其他路行軍麵前,想方設法的想把他們的戰利品,拉上自己的商業馬車上。
自己這邊到好,都親自送上門來了,他還如此小心翼翼。
隻不過,這個話題太過敏感,如此直白的開場白,一時之間,讓李靖也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他微微沉吟,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一旁的尉遲敬德。
大老粗出身的尉遲敬德,沒有李恪和李靖他們這麼多複雜心思。
看到李靖的眼神,還以為是讓他先打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