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東家,小心"
就在長相清秀的青少年不熟練的推著獨輪車,走向碼頭一旁平時用於堆放貨物。
現在卻已經完全清空,用於接待關中百姓的區域時。
因為不是很熟悉獨輪車,在路過一個有著一道小檻的道路時,獨輪車再次劇烈搖晃起來。
少年心中一緊,連忙用力穩住車身,可那獨輪車卻像是故意與他作對一般,越發難以控製。
眼看著獨輪車就要翻倒在地。
身後的壯漢眼疾手快,連忙一個箭步衝上前,再次幫青少年穩住了車子。
“哎呀……小二,幸虧有你在,不然我可就又要出醜了。”
“東家這些事情,由俺來動手就行了您這麼高貴的身份,實在不適合來做這些粗活。再說了,這裡魚龍混雜,你要是遇到什麼危險,王妃還不得砍了俺。”壯漢一臉愁容地說道。
原來,混跡在誌願者的人群中,個子一大一小的青少年和壯漢,不是彆人。
正是燕王李恪和貼身護衛小二來福。
按照原計劃,在移民這麼大的事件中,李恪應當會合燕王府的所有屬臣,身著重裝,來到碼頭。
舉行一個慶典,隆重歡迎關中百姓的到來,以表重視。
然而,李恪卻覺得這樣的迎接方式太過形式化。
那些遠道而來的關中百姓,本就因為長時間坐船而疲憊不堪,他們最需要的不是華而不實的慶典,而是實實在在的關懷與幫助。
李恪正是想到這一點,於是,他這才決定和小二來福一起,混入誌願者之中,以最樸實的方式為百姓們服務。
近距離地感受百姓的需求,為他們最實際的幫助。
聽到小二的話,李恪踮起腳來拍了一下小二的肩膀。
按照他的本意,他是想給小二的腦袋來上一下。
隻是,這小二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了他之後,飯管飽,營養也不缺了。
明明他自己就長的飛快,可這小二長得更快。
如今,他踮起腳,也隻能拍到小二的肩膀。
李恪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小二,莫要擔憂。本王心中有數,娉婷那邊若有責怪,本王自會擔著。”
“那些百姓遠離家鄉,千裡迢迢而來,我們能為他們多做一點是一點。”
小二想的,自然沒有李恪想的長遠、複雜。
他隻是撓了撓頭,看著自家東家那堅定的神情,便也不再多言。
心裡默默下定決心,一定要更加小心地保護好東家。
在喬裝打扮成誌願者後,李恪和小二來福待在人群中,等待著船隊的到來。
隻是李恪和小二來福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看到船隊的影子。
按照昨天官方公告上的通知,船隊應該在今天上午辰時,也就是上午七點多左右的時候到達碼頭。
怎麼現在時間到了,還沒有看到船隊的影子。
這讓李恪這個可以代表官方的頭子,也不禁有些焦急起來。
就在他不知道第幾次站起身來,了望南方河道的時候。
終於,在眾人的期待中,江麵上出現了點點帆影。
李恪的眼睛一亮,他知道,關中百姓們就要到了。
北國有歸舟,破浪溯上流。
另一邊,巨大的樓船上。
相比較那些從小就生活在錦衣玉食中的王公貴族,許多即將前往幽州的關中百姓。
儘管在這艘遠行的樓船上,並不需要從事什麼勞作。
隻是,這些骨子裡就勤勞的百姓們,卻怎麼也閒不下來。
三三兩兩的,不是在清理甲板上的雜物,就是在幫忙擦拭圍欄。
倒也不是他們不想著在這麼晴朗的天氣中,多睡一會,或者曬曬太陽。
又或者成群的在一起聊聊天,吹吹牛。
隻是,一旦看到那些離開京城之後,就換上了一身起始部分服飾的燕王衛們。
每天定點定時的在樓船中,保持衛生,清理雜物。
他們就擁有一股濃濃的不安,讓他們無法安然享受這份閒適。
也不是說這些關中百姓,害怕他們。
實在是他們給的太多,對他們照顧的太好,以至於讓他們心中產生一絲的愧疚。
總感覺自己何德何能,能受到如此厚待。
到了不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心裡就過意不去的地步。
原來,在將這批關中百姓接到船上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