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一想到未來的某種可能。當即,想起了此行的主要目的拉埃。
再一想到,關鍵人物——蘇定方,還在隔壁等著他們,頓時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匆忙站起身,撣了撣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朝著李恪拱了拱手,神色恢複了些許凝重,緩緩開口道。
“殿下,眼下確有一事亟待商議,就是事關蘇定方蘇將軍。”
“嗯?這就有些奇怪了?”
聽到馬周的話,儘管李恪的坐姿依舊閒散。
但臉上的眉頭卻高高的皺了起來,他摸著下巴,一臉疑惑的說道。
“按道理來講,他這個匡道府副將,不應該跟著李靖老將軍,在大草原上尋找突厥主力決戰嗎?怎麼還有時間來尋本王?”
馬周輕咳一聲,微微低頭,淡淡道。
“他這次來,除了帶來不少俘虜,說是有要事找你商談,隻不過當我追問什麼事時,蘇將軍卻麵露難色,欲言又止,隻道此事機密,非得麵見殿下您才能和盤托出。”
說到這,馬周露出一陣苦笑,這才繼續道。
“不然,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來此擾叨殿下。”
李恪也是被馬周這句副有些委屈的神情,給逗笑了。
他笑著擺了擺手,打趣道。
“你啊,這一臉的無奈的樣子,倒像是本王平日裡有多刁難你了似的。行了,彆賣關子,我就不信你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推測出一點眉目來。”
說完,又趕緊補充道。
“王玄策呢?有沒有什麼發現?他為人心細,又善於察言觀色,在與人接觸、交流這一塊,他向來頗有手段,你就沒有找他一同參詳參詳,從蘇將軍的口中,撬出一些關鍵信息。”
李恪微微挑眉,眼中帶著一絲銳利,頗有種掌控全局的氣勢。
每一次見到李恪的這般近乎未卜先知,儘在掌握之中的情形。
馬周都有一種歎為觀止的欽佩之感,明明自家這個主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將所有的政務,一股腦兒地丟給他們這些臣子。
自己時不時就玩失蹤,可一旦碰上正事,那敏銳的洞察力、果決的判斷力,又瞬間展露無遺。
仿佛一切儘在他的股掌之間。
可他卻不知道,這根本不是李恪有多麼神通廣大,能未卜先知,知曉一切。
而是他本身就是一個作弊器
馬周輕輕搖了搖頭,將思緒拉了回來。
朝著李恪拱手妥協,苦笑連連道。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殿下您,在與蘇將軍相處交流的時候,我和王參軍多次試探,儘管沒有從他的嘴裡直接撬出真相,倒也有了一些猜測。”
說到這裡,馬周微微頓了頓,眼神發亮,壓低聲音繼續道。
“臣留意到,蘇將軍帶來的那些俘虜,基本上不是突厥士兵,或者說隻有極少一部分是普通的突厥兵卒。大多數人,從他們的體格、氣質以及一些細微的舉止習慣來看,更像是牧民。”
“全是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