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債百萬後,我在年代開工廠!
崔長嘉一邊看合同,一邊淡淡的回道,“寫的他父母的事。”
“他爸媽的事?他爸媽什麼事?”崔承澤跟章策走得那麼近他都不知道,他姐知道什麼?
“哎呀,你腦子裡是不是長的草啊,我能知道他爸媽什麼事啊。你不是說過他們家在南山買了套彆墅嗎,他爸媽都是吃死工資的,若是沒有貓膩怎麼可能買得起彆墅?我詐他的。”
前世的崔長嘉也沒有得到過章策什麼消息,畢竟沒有交集,但是她會想。章策爸爸在糧所工作,章策媽媽在酒廠當會計,他們家又是買彆墅,又是買汽車、摩托車的,沒有搗鬼,誰信啊!
崔承澤半晌才道,“姐,沒想到有一天你會說彆人的腦子裡長的草。”
崔長嘉低頭看著合同,忽地笑了,是啊,現在她也能說彆人腦子裡長草了。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拿了五百塊錢走到崔承澤那邊遞給他,“估計你手裡也沒錢了,花完給我要。”
崔承澤看了看,隻拿了兩百,“兩百就夠了。”
崔長嘉把手裡的錢都放在了他的身邊,“拿著吧,咱家缺錢缺得多了,也不差這點。”
說完崔長嘉出了崔承澤這邊,轉身去關了燈,也脫衣服上床休息去了,當她躺下的那一刻,感覺靈魂都快出竅了,太累了。
“姐,”黑暗中那邊傳來崔承澤的聲音,“真沒想到,你一下子就把咱家裡的這些事情擔起來了。”
這話和崔修遠說的意思差不多。
崔長嘉拉開被子鑽進了裡麵。
這是陽光房改的住所,白天暖和,但是不保溫,一沒太陽了,陽光房裡冷得厲害,尤其是現在深秋了,被窩裡也沒有暖和到哪裡去。
崔長嘉裹緊了被子,道,“那天我摔了一下,摔倒的那一刻我就想若是一下子摔死了也挺好,但是站起來的那一刻,我忽然悟了,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好怕的?乾就完了!”
崔承澤悶聲說道,“可是我現在我感覺你好像什麼都懂啊。”
崔長嘉並沒有被揭穿之後的慌張,反倒是莞爾一笑,“阿澤,我隻是不愛說話,反應慢了一點,腦子又沒問題,從小就聽著咱爸媽講生意上的這些事情,怎麼也會比彆人強的啊。”
其實就是這麼回事,前世的時候,她總覺得自己這裡不如彆人,那裡也不如彆人,做事畏首畏尾,越是這樣,越小家子氣,越小家子氣,彆人越是嘲弄,就好像掉進了一個惡性的閉環,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去。
後來家中變故,為了生存,她把小寶托付給二舅一家,獨自一人去了蘇城打工,最開始她在一家的服裝廠做縫紉工,一天兩班倒,最忙的時候連上加班她能乾到14個小時,就這樣乾了半年之後,裁剪上缺人調她過去,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她發現她的記憶比很多人都要好的多。
一份圖紙,給她看兩三遍她就能記下來,也就是那時,她遇到了她一生的貴人——管倉庫的餘大姐。
因為她所在的服裝廠是做代工的,倉庫很多有瑕疵的或者做多的、被退回來的產品經常低價處理,倉庫主管餘大姐知道了崔長嘉的情況之後,讓她包一批產品自己去夜市上賣,反正都是甩貨,隻要賣出去就是掙的。
崔長嘉初時畏畏縮縮的不敢去,餘大姐一句話就讓崔長嘉釋然了。
餘大姐當時很無奈的說,“你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敢的呢?”
後來,她終於勇敢了,她去夜市擺攤,去店鋪推銷,她做批發,開網店一步一步的無所謂地放開之後,她發現自己比很多人都不差的啊。
後來有一天,她想明白了,人不能從一開始就給自己定位在一個套子裡麵,如果不是有人一直說她“草包”,說她“刻板”,說她“無趣”,而是一直在鼓勵她,那她是不是早就不一樣了呢?
崔承澤也笑了,是啊,他姐不是傻子的啊,“姐,你說咱們家什麼時候才能把工廠重新開起來?”
“你想什麼時候開?”
“肯定越快越好啊。”
“先要一圈賬,再琢磨工廠的事情,等有點錢了先把廠房找了,慢慢的收拾著,等收拾的差不多了,大哥估計也能出院了。”
工廠得有人盯著生產,不管是崔長嘉還是崔承澤都乾不了這個活,還是得靠大哥崔修遠。
“真的?”崔承澤很興奮,但是很快地又有些喪氣地說道,“可是,哪有那麼簡單,說開就能開的,要是爸爸醒了就好了。”
“先彆想這些了,”就算崔文泉醒了,也不可能把壓力給他了,崔長嘉轉了話題,“阿澤,學校那邊你有沒有想過怎麼辦?你是過一陣子回去上學,還是休學,明年重修?”
崔承澤想了一會說道,“我今年已經大四了,轉過年來用不了多久可以找單位接收實習了。如果休學的話要再浪費一年的時間,我想過一陣子回去。姐,如果我去上學了,家裡這邊”
“我也傾向於過一陣子你回去,家裡這邊你不用擔心,大哥做完這次手術應該恢複得很快,腿好不利索也沒關係,但是可以看著人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