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們一同修行之時,我記得師兄李洱曾說過,褪仙人一出,世間便要大亂,你南爛海那點人手,行不行啊,不行的話來我這做個二洞主,避一避?順便還可以幫我看看門,打打水,燒燒飯什麼的。”
洞察天君原本苦著一張臉,神色一變,居然調侃起了徐方。
徐方還是一臉嚴肅,甚至有些像隻眯起眼的輕慢兔子,說道“說起來,這南北戰事也有百年未起大的乾戈,的確有些不太尋常,我的感覺也很是不好,總之我之後便會再上絕瀛島,直接覲見教尊麵呈此事,到是你,作為十天君之一,又掌握著教內的疾醫,天下如果大變,怕是更要多擔憂一些才是。”
“要我離開這窟靈洞,那教尊可得多給些好東西,怎麼也不能少於上次那什麼【浮圖】,噢,對了,說起這個,有件事你可曾聽說?”
洞察天君這邊說著,那邊收了那幅地圖,手一揚,又幻化出一張白紙,他以指為筆,在上麵寫了幾行小字。
陸然伸頭一看,他前麵寫的正是當初【浮圖】之中那些寶物的清單,後麵寫的則是一些陸然聞所未聞的寶物。
看來這洞察天君主打的就是一個精明算計。
徐方沒有說話,隻是同陸然一起,看著洞察天君寫滿了整整一頁寶物清單之後,再將那頁虛空中的紙收了,最後又掏出一張,在上麵畫了三個人像。
這三張人像,可把陸然看傻了。
三個人陸然都認識,分彆是李玩、回寰、楊牙。
不等他開口,洞察天君先說道“這頭發黑不黑灰不灰白不白之人叫李玩,也就是三年前李仮從【水牢關】後帶出來的石丸。”
“我知道此人。我還以為他長得像天吒那般三頭六臂呢,原來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徐方這麼說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陸然。
陸然心裡卻在想,這天君雖然愛算計,可這畫,也的確畫得好,這畫中的李玩,跟他見過的真人並無二致。
“這石丸變人已經超出了常理,更超出常理的是,據可靠情報,這小子在不久前打殺了結教十二仙之一的懷鏡真人,用的居然不是法寶,而是蜃現了‘一道’,我不禁在想,這石丸成仙,和仙人褪妖,多少都有些異曲同工之處,同時我覺得也有必要提醒一下我教中人,此子天賦如此之高,很可能就是未來的動亂之源,兩教相持的平衡,怕是維持不了多久嘍。”
洞察天君洋洋灑灑,說了一長段。
陸然看到徐方的表情終於有所改變,擰著眉頭,用一種少見的不可置信般的語氣問道“你是說,他直接跳過赤仙人仙,一步來到真仙境界?而且一出手,還打殺了本教的十二仙?”
“正是。不過徐方師兄也不用太過焦心,對此教尊亦早有安排,也就是後麵這兩未新秀,這兩人,一位是慈幻真人的徒孫,一位是意識天君的徒兒,想必師兄應該認識吧?”
徐方點頭“【浮圖】之後,的確曾見過。”
洞察天君笑道“這兩人被上麵相中了,即將作為親傳弟子進入絕瀛宮,有教尊親自調教,相信他結教僅憑一個石丸也翻不出什麼大風浪。”
“那時巨目確實神神秘秘說過此事,後來大師兄親臨,卻又沒提過半句,原來這副教主一事還在進行,選拔人才總是要的,如此甚好。”徐方的話,莫名有些敷衍,說到一半,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指著一直在旁默默偷聽的陸然問道“話又說回來,你可知這個逸材,是誰?”
“是誰?是個病人唄。”
陸然原本挺起胸膛,正等著洞察天君認出自己也是那【浮圖】的勝者,他這話一出,立馬泄了氣,有些局促地皺了皺眉。
徐方表示有些不懂“【浮圖】最後勝利的小隊有三個幸存者,也就是回寰·阿契貝,楊牙和他,陸然。”
“陸然?有這個人嗎?”洞察天君回憶了一番,又幻化出幾張類似告示一般的紙張反複確認了,最後對徐方說道“教內通報和坊間信源裡,都沒有這個人。”
“怎麼會?”徐方湊近,兩人又在那研究了一番,然後徐方整個人在那怔了許久,才又說道“咱家可是【浮圖】的照看,親眼所見過大師兄給此人頒獎,怎麼會這樣?”
洞察天君也露出疑惑至極的表情,兩人很有默契地一同看向了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