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嘉不知道的是,和杜氏交談的夫人此時正是問的寧玉涵。
“玉涵第一次去豫州,有些水土不服,剛到沒兩天就病倒了,將養了這些日子算是好些了,不過總歸是傷了元氣。”
“這不前兩天貪涼吃了些冰酪,身子又有些不適了,便讓她在家中休養了。”
杜氏語氣有些僵硬,說話時眉目間還有些許憂愁。
那晚她在避暑山莊撞見了那樁醜事,匆匆帶著女兒回了租住的院落,待到寧安將那花匠妥善處理回來後才將寧玉涵拉出來發落。
寧玉涵當然不承認自己與那花匠有私情,隻得承認是花匠來看望表妹時看上了寧瑾瑜身邊的丫鬟小桃。
小桃屢次三番和她作對,她便一狠心打算成全了花匠,但她也知道寧瑾瑜不會同意,這才想著先斬後奏讓花匠接觸接觸小桃,說不定小丫鬟自己就看上了主動提出要嫁給花匠呢。
那包銀子,也不過是自己看他過得不容易讓流珠賞賜給他的。
沒想到這個賊人居然膽大包天,居然將自己當成了目標。
說到此處寧玉涵悲痛欲絕,“怕不是聽說了女兒並非爹娘親生,這才起了這不軌之心!”
語罷她用手拉了拉杜氏的衣擺,眼眶含淚仰望著杜氏,“連一個花匠都敢欺辱女兒了,女兒真怕娘親真的要丟下女兒了!”
寧玉涵慣會拿捏杜氏,此時的做派果不其然讓杜氏心軟了,“你這孩子,這種事為何不告訴娘,小桃終歸隻是個沒規矩的丫頭,你這樣不是臟了自己的手?”
杜氏可不覺得女兒隻是想要花匠接觸接觸小桃,這布置分明是想讓兩人生米煮成熟飯。
寧玉涵還沒解釋,杜氏早已在心裡為她開脫。
這樣一來事情就能解釋得通了,為什麼女兒會鬼鬼祟祟去見那花匠,這分明是要辦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那銀子恐怕也是為了安撫此人。
至於在宴席中為何說聲音像是寧瑾瑜——
女兒若說是個小丫鬟,自己恐怕會讓守衛將二人抓走,哪還有什麼機會完成她的計劃。
這傻丫頭,怕不是以為隻要能將自己引到現場,再加上她從中說和,便能將事情揭過,達成目的了吧。
女兒果然還是太過天真了些。
不過還是那個叫小桃的丫鬟太過礙眼了,這才讓女兒走上了歧路,杜氏已經想著怎麼將小桃的賣身契要過來發落她了。
杜氏和寧玉涵母慈女孝,寧安也沒有意見。
不過就算他看出了什麼,恐怕也不會說,畢竟一個世子女婿已經足夠分量讓他掂量著辦了。
不過這種事總歸是不光彩的,剩下的日子寧家便以水土不服的理由減少外出,早早地回了京城。
本來此事便如此結束了,沒想到回京不久一些似真似假的言論居然傳到了鎮國公府的耳中。
沈英睿本就不是很滿意寧玉涵,這下堅決要和寧府劃清界限了。
趁著兩家還未正式下定,國公府上門推脫了此事。
國公府勢大,縱使寧家再不願意也無可奈何。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上一個趁著還未下定便果斷拒絕的人還是沈英睿。
寧玉涵本對這門親事抱著極大的期望,眼看著幾乎要板上釘釘了,忍不住將這個消息分享給了幾個好友。
如今驟然得知親事告吹,她哪裡還有這個臉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