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梟途!
…
在中軍大帳,一直跟劉錡、嶽飛等人商量到深夜,蔡仍才回自己的寢帳。
撩開門簾,蔡仍發現王三娘、梁紅玉、方百花、陳進姑竟然都沒睡——她們都在等自己回來。
見蔡仍回來,王三娘和梁紅玉立即就站了起來,然後向蔡仍走來,陳進姑慢了半步,但也盈盈的站了起來,隻有方百花猶猶豫豫了好久,最後還是沒有站起來,而是將頭捌到一旁,不敢看蔡仍一眼。
王三娘照例問了一句“將軍吃了嗎?”
蔡仍道“跟劉錡他們在中軍大帳裡吃過了。”
王三娘聽言,便不再去給蔡仍準備吃的,而是和梁紅玉一塊伺候蔡仍洗漱、脫下外衣。
等蔡仍收拾完了,陳進姑突然開口道“將軍,我想跟您談一談。”
蔡仍聽言,在椅子上坐下,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腿,道“坐過來談。”
雖然表麵上看是蔡仍在調戲陳進姑,實際上,蔡仍這麼做是有深刻用意的。
隻要陳進姑肯坐過來,那她和蔡仍的身份就算是定下來了,之間的談話,也不是平等談話,而是陳進姑在求蔡仍。
說穿了,蔡仍這是在調教陳進姑。
讓蔡仍沒有想到的是,陳進姑隻遲疑了少許,便大大方方的走了過來,然後在蔡仍的腿上坐下。
雖然陳進姑的臉難免有些紅了,但她毫不做作的樣子和氣勢,還是蔡仍感到有些自慚形遂,感覺自己有些小家子氣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局氣,也為了看看陳進姑是不是真的這麼氣定神閒,蔡仍一把抓住了陳進姑的酥大,道“現在咱們可以談了。”
陳進姑的修行到底還是差些火候,最終她還是被蔡仍這個流氓破功了——她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去抓蔡仍的手。
僅僅這一個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動作,就讓陳進姑的氣勢一弱,頓時就比蔡仍矮了一頭。
陳進姑心知“完了,不能跟他平等說話了。”
可雖說如此,陳進姑還是得把握住這個機會,她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跟蔡仍說“將軍可知東南人的苦難?”
將陳進姑的氣焰打下去了之後,蔡仍跟打了場大勝仗一樣開心!
這時,蔡仍也有心情跟陳進姑這個很神奇的女人聊聊了。
因此,聽了陳進姑所問,蔡仍道“知道。”
陳進姑又問“那將軍可知是什麼造成東南人的苦難?”
蔡仍沉默了一少許,然後說道“是沉重的賦稅和花石綱。”
其實——
花石綱隻是造成方臘起義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北宋王朝的賦稅太重了。
宋朝的基本稅收是田賦,田賦包括了朝廷所有的公田出租收入、私人田產的田賦、城市裡私人住宅、店鋪和菜園的土地賦。
此外還有人頭稅和各種正常賦稅之外的雜變賦。
(這些田賦連同每年夏秋兩次征收的慣例,都自唐末繼承而來。)
然而,維持北宋王朝行政和兵政體係的費用,比唐朝乃至號稱苛斂的五代都要高出許多。
於是在正賦之外,不得不追加許多苛捐雜稅。其中包括
和買——合買原是北宋王朝給農民的一種貸款,春天放錢給農民,秋天收取絲絹作為回報。到後來北宋王朝春季不放錢,秋天也照收絲絹不誤,成為雜稅之一。
折變——北宋王朝出於實際需要,有的時候會將征收的實物賦稅折變為其他物品,比如以錢折麥,以錢折絹等等。
支移——指農民必須將繳納的穀物絲絹等運到官府指定的地點交納,如果想改變繳納地點,則必須多繳納一筆運輸費。
頭子錢——指與官府府庫發生帳目往來的時候繳納的一筆額外費用。一旦繳納賦稅,則必然加收頭子錢。
除此之外,在東南地區,北宋王朝更加收進際,收取了吳越國時代對兩浙的附加稅——大體上是每十畝田地比照十六畝田地征收。
即便如此,因為趙佶揮霍無度、驕奢淫逸,北宋王朝的財政依舊入不敷出。
這就導致了,北宋王朝又在正規之外采用借支的辦法,即今年預借明年到後年的賦稅,乃至借支到七八年以後。
如此壓榨之下,以至於東南之民,苦於剝削久矣。
而北宋王朝的財政狀況卻還是隨著歲月的增長越來越惡化。
在這樣危險的局麵下,原本官僚係統存在的上下貪墨的現象,就成為點燃炸藥桶的導火線。
再加上花石綱這壓垮駱駝的最後一塊巨石。
東南之民是真活不下去了。
進而爆發了方臘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