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保持著數據人生的生命體與思旭本身有著很大的不同。
像思旭使用的這種早期版本,人們需要將無數顆被單獨剝離出來的大腦與量子計算機進行協調適配。
隻有符合要求的人最終才能幸存,而思旭正是這無數批敢於在極為渺茫的成功率一往無前的唯一幸存者。
而普羅米修斯號上的人們似乎是找到了某種增強型協議,它不僅不需要將大腦剝離沉浸在營養液中。
意識體存載的方式也有著明顯的不同。
思旭是將意識體與核心計算單元進行了整合。
而這些人似乎是將意識體變成了無數條獨立運行於旁支係統中的程序體。
這樣的好處是,沒有人能夠以自我意識綁架劫持係統的全部資源。
意識體之間是絕對平等的,並且計算單元發生了損壞,隻要程序段不受破壞。
那麼任何一個計算單元都可以成為一個意識寄存點。也就意味著一個硬盤就可以將這些半電子生命永久的封存起來,而他們自身卻並不自知,畢竟某種意義上,他們已經超脫了時間對他們的枷鎖。
可是思旭發現,追蹤路徑已經蔓延遍布了整個普羅米修斯號。
並且思旭無意間將所有人的意識體所在的位置都做出了標記,可唯獨自己劫持的這位叫卡邁羅的人,依然沒能鎖定精確的位置。
“奇怪了!難不成已經脫離了普羅米修斯號的管控區域了?”思旭心中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些已經開始接受“教育”的新移民身上。
畢竟思旭無法保證他們攜帶出飛船的“家當”中,是否保留有什麼不易被察覺的電子元器件。
或許這位卡邁羅先生此時正寄存在某個裝置的緩存中呢。
正如人們經常說的那樣,不是每一次努力都能獲得成功。
一番暗地裡的搜索卻沒能發現思旭想要得到的答案,甚至思旭的心中都萌生出來了聽之任之的想法。
不過一個靈光乍現以後,思旭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就是自己的入侵與劫持是導致該事件的始作俑者。
那麼問題會不會就出現在自己入侵的整個過程中呢?
於是思旭又開始了一輪全新的排查,他將卡邁羅的休眠艙取了出來,並展開更為細致的全息掃描工作。
硬件中、哪怕是芯片中的晶體管、電路的走向,任何一個元器件的精確設計都會被思旭進行數據克隆。
然後再借助自己強大的計算力的支撐,進行一次全數字模擬建造工作。
通過顯示與虛擬兩者之間的比對,思旭發現了在卡邁羅休眠艙的神經傳導緩存係統中。
一組指令被拒之門外,看起來就如同這個緩存壞掉了一般。
它會接受來自休眠設備計算核心的調度,但是卻不予以反饋。即不接受數據得寫入,也不接受數據的調出。
思旭頓時對這個地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這個家夥了。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卡邁羅的意識體又為什麼會跑到這個地方?
思旭在整個事件後的數據檔案中這樣記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