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旭再一次走到羅德麵前,似乎剛剛的景象對他的衝擊太過強烈,以至於此時他的心神仍然處在極度的心理抑製狀態。
“根據過往的表現,你不應該是一個對權利擁有極度追求的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思旭非常好奇究竟是什麼轉變了羅德的想法,從斐廉空間站中的記錄可以得知。
羅德是是在發現羅伊具備領袖能力以後主動讓賢的,並且如果沒有他為其站位,羅伊的地位也不會穩固。
可現在的羅德卻又再一次從幕後走到台前。他思想的轉變究竟經曆了什麼是思旭難以琢磨和理解的。
羅德略有呆滯的眼神看向了思旭,蒼老的麵容上泛出一絲苦澀的微笑。
“當你從一個有限生命轉變成為一個擁有無限生命周期的時候,或許就會理解我的想法了。”
思旭聽到羅德這麼說就更加好奇了。原因無外乎他原本也是一個擁有有限生命的人類,隻是在經曆了一些事件以後才變得“永生”。
“我還是不能理解!
永生對於你來說是個詛咒嗎?”
羅德像突然變得更老了一般有氣無力的說道“難道不是嗎?
原本我的生命隻有兩百年,至多不過三百年。
畢竟我接觸基因工程的周期不如羅伊她們時間早,得到的收益也相應的減弱。
並且為這個樣子應該在二三十年以內就會壽終正寢。
我已經準備好迎接死亡的到來了,是你的出現讓我們實現了電子永生。”
“這難道不好嗎?這不應該是每個智慧生物渴望的嗎?”
羅德搖搖頭繼續說道“並不完全是。
據我所知,特納人的特納一號已經活了一千兩百餘歲了,在可預見的未來他的生命周期還會伴隨著科技的進步繼續延長。
不過這一過程終究有極限,有生物科技也無法逾越的鴻溝。所以生命的價值才得以體現。
我原本也應該是這其中的一員,可當我擁有了無儘的時間以後,又怎麼甘願碌碌無為的過活後麵的一生呢?”
這時思旭才明白羅德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思旭最初得知自己的身份是以人工智能“使者”的身份存在的。
在漂泊了幾十年以後,思旭才得知自己的本體是一個人類,隻不過保留下來的東西是一個被關在培養皿中的大腦而已。
從始至終思旭都知道自己是可以實現電子永生的人,或許也正因為如此,人類的科學家才抹去了思旭的部分記憶。
試想一下,如果有一天一個行將就木的人突然獲得了無儘的生命,那年老虛弱的平靜將再一次被希望之火點燃。
年輕時的夢想,未完成的報複都會有實現它們的機會。
永生就如同一個牢籠一般讓每一個人都不會甘願碌碌無為得渡過以後的無儘漫長的日子,否則那就是比人類能夠想到最惡毒的刑罰還要殘忍萬億倍。
思旭逐漸的理解了羅德想法,然後他又問道
“你是如何突破電子世界的桎梏的?”
羅德反問道“那你是如何困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