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征身子微顫,下意識退後一步。
那人臉上剛才還升起的興趣濃重,在瞬間下降許多。
“你比不上賀龍飛。”他聲音篤定。
那篤定的聲音就像一記重錘,重重的敲擊在陸北征的心上。
陸北征臉色一變,頓時青白交加,難看至極。
他垂放的大手一個握緊,青筋暴起。
他上前一步,沉聲質問。
“那你還找我做什麼?”
“不就是看中我的價值無人能比。”
“隻要你放了我母親和弟弟,其餘一切,我們可以商量。”
那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的在陸北征的身上掃了一圈。
他的嘴角大大咧開。
“來人,把陸副團長的母親和弟弟請上來,讓他看看。”
……
新春的夜晚,天還是有點涼的。
尤其的是趴在野外的荒地上。
謝遠舟看了一下手表。
“團長,陸北征已經進入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
“你說,他們會談什麼?”
會談什麼?
這隻有賀龍飛這個曾經經曆過的人最有發言權。
“等抓到他們,自然知道。”賀龍飛說。
三人的目光再次認真的看向廢棄煤礦大門。
大概又過去了半個小時,裡麵終於有人的身影走了出來。
“他們出來了。”
“是陸北征和他的母親和弟弟。”沈幼寧出聲。
謝遠舟同賀龍飛立馬看去,隻能看見三個高低不一的人影。
直到他們走出來許多,他們兩個才能確定那是陸北征和他的母親弟弟。
這再一次的印證,沈幼寧的目光是真的好。
“媳婦,你怎麼確定是他們?”謝遠舟懷著好奇問。
“誰家歹徒還帶孩子女人出來?”
沈幼寧就一句輕巧的反問,讓謝遠舟和賀龍飛瞬間的反應過來。
原來沈幼寧不是看見,而是判斷。
他們就說嘛,廢棄的煤礦那麼黑黝黝的,又那麼遠的距離,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彆說話,後麵還有人跟著出來。”沈幼寧又道。
謝遠舟立馬閉口,就看見陸北征他們的身後,不遠處有幾個黑影跟著走了出來。
陸北征帶著他的母親和弟弟走到煤礦大門口。
他伸手把他們兩個往外推,他卻是沒有出來。
他的母親秦玉茹抱著他的弟弟謝北望,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在陸北征大力揮動的手勢下離開。
就在秦玉茹抱著她兒子離開沒一會兒,陸北征身後的黑影也壓了上來。
廢棄煤礦大門上昏黃的燈光,把那領頭人臉上的刀疤照得特彆的猙獰。
賀龍飛在看見那個刀疤臉的瞬間,雙眼猛然瞪大。
他放在身前的手不由狠狠捏緊。
低聲出口道,“果然是他。”
“玉玲沒有看錯。”
“五年了,終於又讓我看到他了。”
賀龍飛低聲感歎著,手中的槍支都忍不住的拿了出來。
不過他最後還是狠狠地忍住了。
打死那個刀疤臉很容易,但是死無對證,幕後凶手可就不一定能夠抓得住了。
賀龍飛這麼想著,終究還是忍下個人仇怨,又把手槍給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