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寧追著賀玉玲，一起上前。
“大家讓開，讓開，讓一下，我是醫生，我能幫忙！”
賀玉玲扯著嗓子喊起來，圍著的路人一聽聲音，紛紛讓開。
沈幼寧跟著賀玉玲一起擠進去。
就看見地上躺著一個蓬頭垢麵，滿身臟汙的女人。
那女人抱著肚子，左右打滾，口中還在嚷道。
“疼！疼！我的肚子好疼！”
“我，我，我要生兒子！”
“哈哈哈……沈以承，我能生兒子，我要生兒子，是你，是你不行！”
聽著熟悉的聲音，沈幼寧連忙上前，抬手撥開女人臉上擋著麵容的長發。
雖然臉色臟汙，但是五官輪廓仍舊能夠辨析。
這個女人，是沈以承的前妻，王淑藝。
賀玉玲手上已經動作起來，她一邊檢查女人的狀態，一邊快速看向沈幼寧。
“沈姐姐，你認識這個女同誌？”
沈幼寧“算是認識。”
檢查孕婦狀況的賀玉玲，臉色不太好。
“沈姐姐，情況不太樂觀。”
“她看樣子馬上就要生了，可是我不是婦產科的醫生。”
“而且在大庭廣眾之下，我也實在沒辦法替人接生啊。”
70年代的女人，還相對保守。
如果在大街上生孩子給人看著，那可是相當羞辱的一件事情。
沈幼寧連忙問，“還能挪動嘛？”
賀玉玲搖頭，“估計不能。”
“我剛才看了一眼，孩子頭都快要出來了。”
沈幼寧手指快速捏動，開口威嚴十足，衝著周圍看熱鬨的人說。
“我們是警察局大隊長的家屬，現在你們聽我指揮。”
“所有人，全部轉身，圍成圈，女同誌靠內，男同誌靠外。”
沈幼寧警察局的名號一報出來，普通群眾下意識便會聽她指令。
沈幼寧又立馬點了旁邊的女同誌。
“你去幫忙買乾淨柔軟的布，二鍋頭，剪刀……錢給你，動作要快，百貨大樓就在旁邊。”
那被點名的女同誌臨危受命，異常鄭重點頭。
“你放心，我馬上就給你買回來！”
沈幼寧吩咐完，這才轉身蹲回賀玉玲旁邊。
賀玉玲看了一眼四周，雖然條件簡陋，但是也隻能先這麼生了。
賀玉玲“沈姐姐，你幫忙給她把褲子脫下來，墊在地上。”
沈幼寧“好。”
王淑藝的褲子已經被羊水打濕，羊水混合著血水。
宮頸口大開，孩子黑色的頭發都能看見。
賀玉玲並不是專業的婦產科醫生，但是也學過一點。
她緊張得額頭冒汗，仍舊努力冷靜安撫王淑藝。
“女同誌，彆緊張。”
“有我在，不會讓你和你的孩子有事。”
“你先深呼吸，不要緊張，不要用力。”
“我們慢慢來。”
“啊，疼，疼。”王淑藝嚎叫出聲，手掌拍在水泥地上，發出“啪啪啪……”聲響。
賀玉玲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真害怕王淑藝一巴掌拍到肚子上麵去。
她連忙道“沈姐姐，快抓住她的雙手，不要讓她亂來。”
沈幼寧利索上前，抓住王淑藝的手。
她就蹲在王淑藝的旁邊，一雙黑色的眸子看著她。
“安靜。”她說。
“孩子生不出來，你怎麼向沈以承證明，能生的是你不能生的是他。”
沈幼寧這句話，非常的具有魔力。
被她握著雙手的王淑藝，立馬不再掙紮。
她不僅不掙紮，還相當配合賀玉玲。
很快，剛才的女同誌去而複返，送來沈幼寧交代給她買的東西。
“同誌，同誌，東西買回來了。”她從圈外擠了進來。
賀玉玲看到東西買了回來，立馬拿過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