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並非隻有花從筠對薑麒麟說過,其餘人也說過。
以前聽到彆人這樣說,薑麒麟起初還會有感情,但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
這一次,聽到花從筠這麼說,薑麒麟發現自己竟然抗拒不了,有一種莫名需要聽她話的感覺,他很不理解。
“早死晚死都得死,長痛短痛不如選擇短痛……”薑麒麟說道。
“嗬嗬。”花從筠冷笑,扯下掛在腰間用來防身的匕首,衝他遞過去,“那我給你一把刀子,你現在當著你母親的麵自儘,你敢嗎?”
“筠娘這……”薑夫人驚恐地看著花從筠,但後者沒有理會。
見薑麒麟沉默,花從筠嗤笑著將匕首收回來,“你也隻敢在你父母看不見的時候尋短見,你這個懦夫!”
“我才不是!”薑麒麟激動得推開抱著自己的薑夫人,怒目圓瞪花從筠。
“既然你不是,那你為何還要尋短見?”
“我……你,你不懂,這太難受了……”薑麒麟的語氣軟了下來,再次頹廢,“十幾年過去了,沒有一個大夫能醫治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為了他的病,父母沒日沒夜的做生意賺錢,就為了讓他在冬日以外也能有昂貴的冰塊。
這十幾年,砸在他身上的錢,起碼幾千上萬兩了,包括請大夫的。
就連宮中的太醫,也替他看過病,但最後也是無疾而終。
所以,他很絕望……
花從筠聽到這些,淡淡地走過來,看了一眼四周,扯過不遠處的凳子擺在床邊,隨後坐下來,說道“你將手伸出來,我給你把脈。”
“把脈?你……你是大夫?”薑麒麟眼裡都是質疑,“你看起來不過和我一般大。”
“我這是服用了能青春永駐的神藥。”花從筠漫不經心地說道,伸手在懷中掏了掏,將用來墊手的手墊給拿出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
“娘,這……”薑麒麟猶豫了一下,看向薑夫人。
薑夫人輕輕點頭,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淚花,“你可以叫她筠娘。她得知你的病,說想要試試能不能找出病因,雖說她年紀小,但確實是學過醫術的。”
他們夫妻倆雖然不懂醫術,但也因為兒子的病,常年跟大夫打交道,也略懂一些皮毛。
而在馬車上的時候,麵對他們的詢問,花從筠都能從容不迫的作答,並且還是準確無誤的,所以他們判斷她肯定是學過醫術的。
薑麒麟聞言,點點頭,似信非信地將手伸過去,“你真的能治?”
“我還沒完全了解過,不能下定論。”花從筠抬起手,給他號脈,一舉一動有模有樣。
過了一會兒,花從筠將手收回來,說道“我腦子裡有一套醫治的辦法,但不知道可不可行,你願不願意試?”
“試?”薑麒麟一愣,“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還要試一下?”
“你不試一下,我怎知這方法可不可以?”花從筠反問。
“以前你沒有遇見過我這樣的病症嗎?”
“沒有。”花從筠回答得乾脆,表情也嚴肅,“我這個方法能不能管用,隻需半個月就能見效。你爹娘跟我說過你犯病的時日間隔,所以隻需要半個月,我就能得到結果。”
薑夫人聽到後,揪了揪帕子,擔心地問道“這方法……可會損害麟兒的身體?”
“若是對症,那便無礙,若是方法沒用,會更加折騰他半個月。所以我這方法,簡單來說,就是一場豪賭。賭贏了,他的病能治,且以後再遇到同樣的病人,我也知道該如何解決。要是賭輸了……他的病情不會加劇,但在醫治的這半個月,他會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