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杏杏倒了酒,還顫抖著手喂她吃肉之後,她才抬起手阻止“不用勉強了,外麵監視的人已經走開了。”
她剛才之所以沒有阻止杏杏這樣做,是因為看到有人影徘徊在門口。
不用想都知道那些人肯定是盯著杏杏的。
指不定這杏杏還是新進來沒多久的,所以才會一直被人這樣盯著。
“爺?”杏杏大驚失色,“是杏杏哪裡做得不好嗎?”
“你哪裡都好。”花從筠淡淡一笑。
杏杏見狀,整個人呆滯了一下。
長這麼大,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哪裡都好,而這竟來自一個初相識的客人。
“你原來的名字叫什麼?”
麵對花從筠這猝不及防的詢問,杏杏先是怔了一下,而後回道:“畢來娣……畢竟的畢,來……回來的來……”
“好了,知道了。”花從筠打斷難以啟齒的杏杏。
其實不用怎麼仔細問,她大致都能猜到杏杏來到這個地方的原因。
“你可想離開這裡?”
不為彆的,隻是她想進一點綿薄之力。
麵前這個杏杏,看起來還未曾被這花樓的汙濁給汙染,若是想重來,倒也是有機會。
而其餘的姑娘,怕是心想,但行動也做不出來了。
雖說在這裡毫無尊嚴,但至少是有吃喝,還是能多活一陣子的。
在這世道,一介女子,離了這裡,想要在外麵吃人的地方獨自生活下來,起初沒有人搭把手,還是很困難的。
在聽到花從筠這話之後,杏杏久久不能回神。
可想離開這裡?
那必然是想的啊!做夢都在想!
杏杏點點頭“若是爺能幫我贖身,以後做牛做馬,我都會報答爺的!”
“不用你做牛做馬。”花從筠搖搖頭,“稍後我會暫時離開房間一會兒,你就留在房間中,幫我掩飾一下。等我將事情辦妥,我就回來。”
聞言,杏杏一下子就明白了花從筠的意思,“放心吧爺,我知道該怎麼做。”
其實在花樓中,形形色色的人,她也見過不少,隻是因為年紀尚小,所以春十娘並沒有讓她去伺客。
而也因為自己平日裡乖巧,春十娘開了一次例,讓她今日自己選擇,若是選不來讓春十娘滿意的客人,那她明日開始,就要乖乖聽安排。
也幸好,麵前這位爺……沒有讓她失望!
和杏杏說好之後,花從筠便查看外麵,確定無人看著之後,才悄然離開房間,隨後到拐角的一個角落,一個閃身進了空間。
再次出來,她已經換了一張臉和一身裝扮。
一般來說,刺史所在的房間肯定不是普通的房間,最大的可能是在頭牌的房間中。
所以接下來她隻需要稍微向一些喝多的人打聽一下,便能得到答案。
果不其然,很快她就在花樓頭牌的房間外麵聽到刺史的聲音。
儘管是很久未曾聽到這個聲音,但她仍然記得一清二楚,當時就是這刺史,非要將他們一行人給趕出涼州城的。
也不知是因為是熟客,亦或者是絕對的相信這花樓的治安,刺史所在的房間外麵竟然沒有人看守。
這正合她心意。
一陣迷煙吹進去,不過一會兒,屋裡便沒了動靜。
正好此時有腳步聲靠近,她也顧不得這麼多,撬開門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