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從筠並不知道簫北乾沒有暈倒,隻是一路將兩輛馬車給帶到安置那些從涼州城救濟回來的百姓。
因為兩輛馬車的馬兒都是蘇家飼養的,且平時都會有馬師訓練,兩匹馬都是看到彼此往哪裡走,就往哪裡。
所以後麵那輛馬車一直都沒有人駕車,但這並沒有影響。
等來到創出來的村子不遠處後,她將馬車停下來,並靜靜等待。
她下了很輕的迷藥,這些人很快就能醒過來,所以需要在這裡等待這些人醒過來。
果不其然,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大家都從昏迷中恢複意識,除了簫北乾以外。
蘇婉兒看到簫北乾坐在車廂裡,一臉震驚“你怎麼在這裡?筠筠呢?”
而此時的花從筠正坐在馬車前室。
聽到車廂中傳來的驚呼聲,她推開車門,先簫北乾一步開口“婉兒醒了?咱們已經到地方了,隻是需要咱們步行一段距離。”
聞言,蘇婉兒點點頭,“咱們到了?”
“到了。”花從筠笑道,“你們先下來,我去跟後車的人說。”
隨即,她心虛得快步跑到後車麵前。
簫北乾那家夥的眼神過於炙熱,她怕被他看穿。
畢竟這還真不好不解釋。
他可是一上車就失去意識,一睜眼就到地方了,這換做放在誰身上,都是很難解釋的存在啊!
她現在隻能祈禱他不會問這麼多,這樣子自己就不用去解釋,也不擔心露出馬腳。
圓謊可是很困難的,但若是他不問,她就不用撒謊,大家就當什麼問題都沒有,這多好啊!
其實,簫北乾也大概猜到花從筠的想法,也知道她隻要開口肯定又是找借口來給他解釋。
這樣的話他也不想聽到這麼多,怕日後對她的信任降低。
所以他下車後也不打算問這麼多。
他已經是知道大概了,再問這麼多,她會不耐煩的……
兩人接下來,都很默契的‘你不問我不答’。
很快,花從筠在前麵帶路,將蘇婉兒等人帶到全是病人的村子的。
“舅舅?!”蘇家的一個丫鬟在看到村子裡居住的病人後,突然脫口叫喚。
聽到聲音,那一位正坐在一個凳子上背對著村口的男人回過頭,眼裡都是詫異“春兒?你咋也來……你也生病了?”
丫鬟沒想到在這裡見到親人,眼淚唰地一下就落了下來,快步奔了過去。
清風吹過,她頭上包裹著的破布被吹開,露出她臉上的潰爛。
看到這一幕,男人歎了一口氣,伸手幫丫鬟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你爹娘走得早,你大哥大嫂又將你賣到府中當丫鬟,如今又生了病,真是苦了你這丫頭了……”
丫鬟不斷搖頭,想要說話,但在生病的時候見到親人的那種激動讓她嗓子發緊,一句話都說出來。
看到這一幕,花從筠也沒有過去打斷,而是帶著蘇婉兒等人來到空房子處。
蘇婉兒獨自住一間,其餘人男女分開,一間房住四個人。
這房間最多能容納八個人,所以裡麵空間綽綽有餘,不用擔心很擁擠。
等安排好蘇婉兒等人之後,立刻就有人過來詢問花從筠關於這個病的問題。
她雖然給他們用藥緩解發病時候的難受,但這潰爛卻沒有暫停,他們真的很恐慌。
花從筠隻好耐心地給大家解釋,寬慰大家,讓大家安心等著,她不會讓大家出事。
本來要跟著她的簫北乾現在遠遠地站著,並非他害怕被傳染,而是他不想過去礙手礙腳,隻有她需要他的時候,他才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令他瞳孔驟縮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