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馬心遠醒來便帶著悲痛安葬父母。
沒人知道馬心遠進山後發生了什麼,也沒人知道馬心遠父母為何會被殘殺,馬村長問過馬心遠,但後者卻閉口不談。
安葬完父母、守孝七日後,馬心遠便和村裡人道彆,離開了村子。
當時無人知道他要去哪裡,他也不曾告知任何人。
隻是等馬心遠再次回到村子,懷中便抱著一個小丫頭,說是他的閨女。
也有人問過他,他那新婚第二日便失蹤的妻子為何不跟著回來,他的解釋是妻子難產去世了,葬在了外邊。
從那之後,馬心遠便獨自撫養女兒,取小名‘小魚兒’,卻遲遲未取大名,也未讓小魚兒入族譜。
大家不明所以,也不好過問。
馬心遠經曆了大起大落後性情也變得古怪,時常半夜一個人在村子裡走來走去,不知是作何。
唯一清醒且正常的時候,就是在小魚兒麵前……
聽到這裡,花從筠眉眼帶著淡淡的悲傷和同情,“馬大哥一家真的很倒黴,被命運這般捉弄。”
本該幸福的生活,卻在妻子失蹤、自己失蹤、父母被殘殺後徹底改變。
“是啊……”馬村長深深歎了一口氣,“心遠這孩子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雖有一身武功,但從欺淩弱小,相反還會為了維護村子裡的人,和彆的村子子惡霸鬥狠。心遠還曾說過想在成年後參軍保家衛國,但自從遇到那個小姑娘,一切就變了……”
花從筠點點頭,惋惜的同時若有所思“村長與我們夫妻二人單獨談,應當還有彆的話要同我們二人說吧?”
若不然這些村民人人都知道的事情,為何要關起門後再同他們說呢?
馬村長聞言,收斂悲傷情緒,抬眸直視花從筠“筠娘子不愧是人人口中稱讚之人,光是這洞察力,便鮮少有人可比。”
“村長就不必說些好聽話了,咱開門見山便好。”花從筠淡淡一笑。
馬村長點頭“同你們夫妻倆私談是因為小魚兒並非心遠的親生孩子,但確實是心遠妻子所生。”
“當真?”花從筠一驚。
拋開彆的不談,這大哥也太深情了吧?戴綠帽的同時還養著彆人的孩子!
馬村長再次點頭“這是心遠同我講的。不僅如此,心遠似乎是料到自己接下來會很麻煩,便留下這封信。說是如果能確定你們夫妻倆是真心收留小魚兒,便將這封信交予你。”
“我們夫妻倆……”花從筠呢喃一下,隨後無奈地搖頭,“看來馬大哥早就做好打算了、讓我們夫妻倆收留小魚兒。”
“心遠這般教導孩子和算計你們,是心遠的不是,但心遠也是迫不得已啊……雖說我們都很喜歡小魚兒這孩子,也願意將其留在家中照顧,但心遠說我們都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同時保護好小魚兒。與其這樣,不如替小魚兒尋能新的庇護之所。這就有了後來的事情。”
花從筠聞言,看了看手中明明沒有溫度卻滾燙的一信封,抬頭一臉嚴肅“如果馬大哥早就同村長提及這個事,為何村長不是直接將小魚兒帶到清風居,而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小魚兒流浪多日去清風居尋我?”
起初她還認為村長是真的不知小魚兒去了哪裡,但在聽完村長這些話後,她就察覺村長是知情的,且極有可能還在暗中護著小魚兒,讓小魚兒能順利找到清風居、平安來到她身邊。
“我怕你不會無故受人,也怕小魚兒得不到你歡心、你不願收留……”馬村長一言難儘地歎氣,“心遠教小魚兒這般做,應當是有心遠自己的打算,所以我才沒有帶著小魚兒直接去清風居,而是讓小魚兒自己想辦法進入清風居,並得到你們夫妻倆的認可。我想這樣的話,你們更能接受小魚兒。”
花從筠聽到後沉默不語。
確實是如馬村長所言,讓小魚兒自己來找她,儘管是開始的時候用了點裝傻充愣的手段,但確實比馬村長直接帶著小魚兒過來求她收留更能讓她接受。
“我聽小魚兒說過,馬大哥是被人所害,是小魚兒親眼所見的。請問這個事情,村長知道多少?”花從筠問道。
她知道這其中還有彆的隱情,若不然一群會殺了馬心遠父母和馬心遠的人,又怎麼會留下目睹馬心遠被殺的小魚兒呢?
馬村長點頭,轉身看了看窗外遠處忙碌的眾人,心不在焉地說道“哦……是……小魚兒當時被發現了,心遠害怕小魚兒出事,所以才用儘全力反撲,將那些人殺死的。但也因如此,心遠傷勢很重,沒能活下來……”
聽到這話,花從筠撕開手中的信封,將信取出來,發現卻是一張白紙。
“這……”馬村長看到後都詫異了,“心遠乾啥留一張白紙?”
花從筠不語,用餘光撇了撇馬村長的神色。
那詫異驚訝的模樣不像作假。
可一般人不會故意留這一張白紙,要麼死這白紙肯定藏著什麼,要麼就是信被替換了。
“既然是馬大哥留給我的,那我就收下了。”花從筠麵不改色地將信收到懷中。
正好這個時候有村民來找村長,詢問做什麼菜係,三人這才從屋中出來。
看著忙碌的村民們,花從筠將腦袋一歪,低聲說道“你可發現了什麼?”
“怎麼說?”簫北乾將身子往她那邊湊了湊。
“小魚兒跟咱們說的是她親眼看到馬心遠被殺,而她當時就藏在暗處,那些人並沒有發現她,且還在她家中翻了許久,確定找不到她這才離開。可村長方才跟我們說的是,小魚兒被發現,馬心遠擔心小魚兒會出事,所以才反殺那些人。小魚兒口中的事實是馬心遠被殺,她沒被發現,那些殺人者之後離開。而村長所述的是小魚兒被發現,後馬心遠和殺人者同歸於儘。馬村長和小魚兒說的真相相互矛盾了。”花從筠語重心長地分析。
簫北乾聽完後點點頭,摟著她的腰,壓低聲音“村長肯定撒謊了。”
“哦?為何這麼肯定?”花從筠眯了眯眼,側首問道。
“如果這二人有一個撒謊的話,那定是村長無疑,否者小魚兒六七歲年紀怎會撒這樣的謊?又為何要撒這樣謊?”簫北乾言辭鑿鑿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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