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霽初可太想看看王府庫房裡有些什麼好東西,這會兒也終於有時間了。
等小百合帶著“夢”字輩的幾人,趕到的時候,宋霽初已經打開了庫房的大門,宋霽初用帕子捂住口鼻,避免灰塵嗆到自己。薔薇正在指揮小廝們,將庫房裡的東西搬出來曬曬,避免發黴或者老鼠啃食。
王府庫房裡的東西不算多,簡單打掃打掃也就收拾出來了。唐修遠有單獨存放武器的房間,宮裡賞的各類名貴藥材也都是白果在收拾,鋪子莊子等產業都是葉樟在負責。庫房裡有一麵多寶閣,放的都是禦賜之物,除了這些,其他的隻是些尋常物件,而最多的,就是布料。一些禦賜的東西,是不能輕易動的,還有些中看不中用的物件,都被唐修遠拿去換成了銀子,補貼將士們。
即便如此,庫房還是因為長期不通風,導致有不少布料都發了黴,宋霽初仔細看了看,還是廣陵宋家鋪子裡的布料呢。
臨江王府送來的聘禮,加上宋家的嫁妝,都是有祖宗規矩看著的,京城宋家也不會貪什麼。換做旁人家可就未必了,萬一大姑娘宋雯華看上了個什麼,還真不一定能保得住。明麵上的聘禮和嫁妝,都已經可以覆蓋宋霽初從嫁入王府到蓋上棺材,更不用說唐修遠私下給的聘禮,和廣陵宋家私下貼補的嫁妝,這些都是宋霽初的私產。
宋霽初並不缺錢,但宋霽初就是很好奇,堂堂臨江王手裡到底有多少錢,沒彆的,就是單純的好奇。
說實話,水杉也不知道,從王爺開府之後,臨江王府之前的產業,從大內交到了手唐修遠上,從白果往下,他們幾個手上都有些,最後統一彙總在葉樟手上。也就是說,最清楚臨江王府產業的人,其實是葉樟,就連王唐修遠恐怕都不如葉樟清楚。
宋霽初開庫房這事兒,唐修遠自然是知道的,水杉也在一旁守著,生怕庫房年久失修出了個什麼意外。
彆說,還真有這麼回事。
那年,唐修遠奉旨去邊關,臨走前便開了次庫房,結果從庫房裡竄出了條手腕粗細的蛇,把唐修遠嚇了個半死,至今唐修遠還是很怕蛇。這都是水杉偷偷告訴宋霽初的,雖然水杉也知道,唐修遠如果知道了,自己估計沒什麼好果子吃,但水杉喜歡作為王妃的宋霽初,有王妃在,才覺得王府有了些人氣兒。
宋霽初樂的不行,傳說白娘子飲過雄黃酒,現出原形,嚇死了許仙,沒想到唐修遠也有這麼一出。
“娘娘可彆跟王爺提起,不然屬下該吃不了兜著走了。”看宋霽初樂成這個樣子,水杉倒是有些後悔告訴宋霽初了,但凡宋霽初在唐修遠麵前表現出來,水杉可就小命不保了。
宋霽初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會,可還是忍不住笑。
布料挺多的,臨江王府大小加一起,也就四個主子,宋霽初乾脆吩咐下去,給大家都做些新衣裳,不然放著也是浪費,還會發黴,還會被蟲子咬。
宋霽初整理完庫房回到主屋時,唐修遠已經回來了,看樣子倒像是專門在等宋霽初。
“王爺。”宋霽初事情多的很,也沒空和唐修遠閒聊什麼。
“王妃確實有在內宅上上心?怎麼本王的耳朵裡,還是聽到了些動靜。”唐修遠這話說的,在宋霽初聽來,倒有點像是在挑事兒。
“不知王爺聽到了什麼。”唐修遠在屋裡,幾個女使倒不好留在,隻能宋霽初自己動手鋪紙、研墨。
“無非是本王與你的約定,還有什麼‘去母留子’的事情。”
“王爺,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話,是我故意放出去的。”宋霽初自然還不知道“夢”字輩的幾人,關於這件事的討論,既然唐修遠已經略有耳聞了,宋霽初覺得,她想讓聽到這些話的人,應該也是聽到了。
“有些人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那我就把南牆搬過來,讓她們先看一看,這個南牆,值不值得撞。”宋霽初一邊研墨一邊說道。
“所以,‘去母留子’是廣陵的規矩?”唐修遠真的很會抓重點。
“算是吧,”宋霽初還是在研墨,“王爺可有興趣聽一聽。”
唐修遠點了點頭,廣陵是自己的封地,作為臨江王,這種習俗還是有必要了解了解的。
“很久之前,在廣陵有家富商,姓盧,寵妾滅妻好像是他們家的傳統一樣,從發跡的第一代家主開始,陸陸續續延續三四代,都是寵妾滅妻,即便是後來走了科舉路的,也依舊如此。盧家婦,是整個廣陵的笑話,有頭有臉的人家,也都不願意將女兒嫁到盧家受委屈。第四代家主是最過分的,偏愛的妾室,還是個出身青樓的,盧家家主為了那女子,不惜變賣家產,最後竟連祖宅也賣掉了。”
唐修遠聽的直搖頭,這盧家家主,還真是個不合格的家主。
“盧家因為那女子,整日烏煙瘴氣,最好還在盧家老太太收拾了殘局,但盧家也受此重創,一蹶不振。盧家家主纏綿病榻,總算幡然悔悟,立下了這麼一條規矩,盧家不可納妾,若子嗣艱難,納妾也必須去母留子。”
“在廣陵,有頭有臉的人家,沒少拿盧家作為反麵教材教育子女,就連勾欄瓦舍也沒幾家。”宋霽初研好了墨,又開始在桌子上翻找東西。
“你也不想本王納妾,對嗎?”唐修遠沒有對盧家的故事發表什麼意見,倒是對宋霽初的做法,問了這麼一句。
“王爺真的很會抓重點。”宋霽初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手上的活兒也沒停,打開了放在桌子上的小盒子,小盒子裡裝的是香料,“王爺可要聽實話?”
“那是自然。”唐修遠既然這樣問了,自然想聽實話,坐在王爺的位子上,聽了太多不老實的言語。
“說老實話,我並不在乎。”宋霽初挑了段香料,點燃,然後放進桌子上的小香爐裡,“從父親母親打算送我去選秀起,我就知道,皇妃也好,王妃也罷,能坐到那個位置,像廣陵宋家一樣,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不可能的。更何況,王爺心裡一直有彆人。”宋霽初說的,是唐修遠那個已經亡故的白月光,一對龍鳳胎孩子的生母,胡楊。“我既然已經做了臨江王妃,便隻管坐穩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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