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舒王臉色很難看,唐修遠既然敢這麼說,就證明這條路,已經被堵死了。漢桂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也活該被秋後算賬。
大皇子舒王雖然生氣,但也無可奈何,邊關軍備一事,自己身為皇子都不清楚,漢桂能做到這一步,也已經很不容易了。隻是可惜,被兵部和戶部一眼就看出了真假。
如今已經扯上了漢桂,當初自己保證不會牽連漢桂王世子,才說服大姐幫自己,雖然大皇子舒王不希望漢桂如何如何,火燒眉毛,且顧眼下,大姐那邊,看來是沒法交代了。
“聖上,臣,身正不怕影子歪,臣自請禁足王府,待此事水落石出。”唐修遠以退為進。
如果聖上真的應了唐修遠,武將必然群情激奮,文官和武將的梁子,就結得大了。如果聖上不允,就代表聖上相信唐修遠,必然有人要倒黴,反正倒黴不會是唐修遠。
“臨江王莫急,艾大人還有話要說。”大皇子舒王從牙縫中擠出了這麼句話。
大皇子舒王和二皇子衍王私底下商量好的,貪墨軍備是大皇子舒王找的罪名,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成也漢桂,敗也漢桂。欺君罔上則是二皇子衍王找的罪名,若這個罪名能坐實了,前麵的事情,倒也好揭過了。
艾大人被點了名,雖然艾大人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
“臣參臨江王假死欺君,罪不容誅。”
說完艾大人便跪下了,不管怎麼樣,姿態要做足。
“臨江王離京剿匪,後中毒昏迷,經臣查實,臨江王並未中毒,臨江王妃也假借臨江王中毒之名,變賣臨江王府產業,臨江王府上下,聯手做局,玩弄朝廷於股掌之中。”
“此乃當時交易的文契,戶部皆有備份。”
“聖上明察,京中酒樓,魚龍混雜,人員眾多,也是京中消息集散之地,酒樓杏花村中常有各種消息,此乃證人證言,均出自杏花村。”
看來這位艾大人,準備還挺充分。
杏花村,就是宋家大姑娘宋雯華自甘墮落,彈箜篌賣笑的那個酒樓。司家與宋大姑娘宋雯華和離,是直接捅到了聖上麵前,聖上自然知道杏花村。
“本王奉聖命剿匪,捉拿西戎和北狄的細作,有便宜行事之權,自然不算欺君,王妃為配合本王,隻得假戲真做。”艾大人還想說什麼,被唐修遠堵了回來。
艾大人想說的是,杏花村的人,就在宮門口,隨時可傳召進宮,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大姑娘宋雯華。
聖上從內官的手裡,接過遞上來的證人證言,最後的落款處,看到了“宋雯華”三個字。
“臨江王假死,是朕的主意。”聖上開了口。
艾大人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與此同時,在宮門口的大姑娘宋雯華,也看到了臨江王府的馬車,知道是宋霽初來了,忍不住狠狠地啐了一口,“呸,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大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臨江王假死是聖上的旨意,自然也就不存在欺君罔上一事。臨江王貪墨軍備,決定性的證據是聖上手中的那封信,也被兵部和戶部認定為胡編亂造,眾人都很緊張,因為大家都知道,臨江王會平安無事,至於誰會倒黴,就未可知了。
“聖上,”鄭國公剛開口,就被唐修遠的聲音遮住了,既然是唐修遠說話,鄭國公自然要讓著唐修遠先來。
“臣參大公主、舒王殿下、衍王殿下、平王殿下、慶王殿下、漢桂王竊取國家機密、編織罪名、殘害忠良。”唐修遠把殿上的幾位皇子,外帶剛才被帶走的大公主,以及遠在漢桂的漢桂王,一起參了個遍。
鄭國公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虎還是你虎。
“臣參大公主乾涉朝政,參漢桂王竊取軍備機密,參付大人、艾大人大不敬。”鄭國公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鄭國公就算是為數不多的國公,對上這位聖上噶好難過,也不敢把參幾位皇子放在明麵上,如果是先帝,鄭國公就沒有這個顧慮了。不可否認,今上是個好皇帝,國庫充盈、邊關安穩、吏治清明,但今上不是位好父親。凡是涉及諸位後妃、皇子、公主,從來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反倒是還會留後手處置針對後妃、皇子和公主的官吏。放眼滿朝文武,估計也就隻有臨江王唐修遠敢直言不諱的參諸位皇子公主。
而後不少人附和鄭國公,為什麼不附和唐修遠,因為不敢,大皇子舒王、二皇子衍王、三皇子平王、五皇子慶王,再加上現在年紀尚小的八皇子,下一任君主有且僅有這五個人選,一口氣參四個,再頭鐵,也不能頭鐵到這個地步。
“邊關軍備,涉及大魏安危,若無聖命,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打探,大公主和漢桂王私自打探,並將消息泄露給舒王殿下,其情可憫,其罪當誅。”
“舒王殿下、衍王殿下,無真憑實據,即安排人手彈劾朝臣,如此上行下效,國將不國。”
“平王殿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落井下石,渾水摸魚,亦助長朝臣置身事外之意。”
“慶王殿下,無聖命,擅自遣人至邊關,因慶王殿下身份特殊,難免令邊關將士產生困擾,不知聖命亦或是慶王殿下之令。”
“臣自幼封王,又得太後垂憐,撫養長大,臣無懼流言蜚語,隻做聖上的純臣、孤臣。臣一人之名,算不得什麼,縱使粉身碎骨,也難報聖上大恩。”
“臣在邊關幾年,邊關生活清苦,將士們從不喊苦喊累,臣起先不明白,將士們同臣說,邊關是大魏的第一道防護線,隻有守好這道防護線,遠在家鄉的父老鄉親,才能安居樂業。臣,深以為然。”
“邊關將士,披堅執銳,馬革裹屍,他們舍下家中妻兒老小,拋頭顱灑熱血,日夜巡防,抵禦外敵。將士們不懼生死,不怕艱難,他們可以死在戰場上,可以死在北狄人手裡,但臣不想他們死在內鬥,死在自己人手裡。”
唐修遠的話,讓武將們感同身受,將士們從來不怕戰死沙場,相反,作為將士,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是最光榮的死法。但將士們也害怕,害怕最後自相殘殺,死在自己人手裡。
“聖上,臨江王所言極是,我大魏男兒,鐵骨錚錚,無懼生死,可也不想死的,窩囊。”羅將軍想了半天,憋出了“窩囊”二字。
“聖上。”武將們呼呼啦啦的跪倒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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