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宋霽初揉了揉眼睛,誰大晚上的不睡覺,擾人清夢。
“我去看看,你睡吧。”唐修遠拍了拍宋霽初,讓宋霽初繼續睡。
來敲門的是水杉,水杉也不想這個時候來驚擾臨江王夫婦,隻是應天府衙著火了,火勢還不小,可不就得來稟告唐修遠一聲了嗎?
應天府衙著火?好好的府衙還能著火,彆說宋霽初了,唐修遠都是頭一回聽說。
唐修遠還是決定過去看看,到屋裡迅速換了身衣服,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在宋霽初的額頭上吻了一吻。
宋霽初實在是困得不行,帶孩子真的不是個輕鬆的活兒,孩子們的戰鬥力,宋霽初自歎弗如,宋霽初還沒來得及和唐修遠說什麼,唐修遠就已經出門去了。
等唐修遠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了。唐修遠很明顯是清洗過才回來的,手上臉上都是乾淨的,但還是掩蓋不住身上濃重的煙熏火燎的味道。身上的外衫,也被火星子濺了好幾個窟窿。
唐修遠一臉疲憊,簡單換了身衣裳之後,就用手肘撐著桌子,連眼睛也閉了起來。
“去床上躺一會兒吧,有事我喊你。”看這樣子,應該是一夜未眠。
宋霽初也不等人答應,直接將唐修遠趕到了床上去,小怡樂還沒醒,宋霽初乾脆把小怡樂塞進唐修遠懷裡,讓這父女倆都好好睡一會兒,天大的事兒,等唐修遠睡醒了再說。
唐修遠才剛躺下沒多久,白果就過來彙報情況了。
王府暗衛已經查明了失火的情況,起先應天府尹還不說實話,非說是不小心撞到了燭台,才引起的失火。這種事情,放眼大魏,幾乎每天都會發生。
可唐修遠覺得奇怪,就讓王府暗衛好好問問,這不,三問兩問的,應天府尹受不住了,說了實話。是應天府尹不知道在燒什麼東西,偏巧一陣穿堂風,不僅沒吹滅火盆,倒是把火盆裡沒燒完的東西,吹得到處都是,引發了這次失火。
至於應天府尹到底在燒些什麼東西,不用想,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關於這一節,暗衛們也查了些東西出來,應天府尹燒的,應該是賬本。
應天府尹被濃煙熏得暈了過去,這會兒已經醒了,白果也是來彙報這件事的。
“讓阿遠再睡會兒,你去找應天商會,讓他們把商會的賬冊送過來。”
白果應聲退下。
宋霽初要查賬,查應天商會的賬。應天商會每年收入多少,繳稅多少,都登記在冊,如果應天府衙沒有這麼多銀子,這銀子肯定去了些不該去的地方。
宋霽初既然已經要查賬,應天商會自然也會把一些能說的不能說的,統統告訴宋霽初。
……
小怡樂已經醒了,小小的人,被包裹在小被子裡動彈不得,小怡樂現在已經認人了,看到唐修遠睡在自己身邊,也不吵也不鬨,眨巴著大眼睛,安安靜靜的看著唐修遠。
唐修遠醒來的時候,正好撞上小怡樂無辜的大眼睛,簡直心軟的一塌糊塗。
宋霽初動作很快,一早上的功夫,基本上就把應天商會上年的賬冊查了一遍,甚至還聽白果彙報了一遍,應天府衙現存的一些賬冊。
很明顯,應天商會上繳的稅銀多於應天府衙現存的銀子,銀子是個好東西,既然應天商會上繳了府衙,卻又不在府衙,自然會去他該去的地方。
想來,這就是應天府尹古成連夜燒賬冊原因了。
臨江王夫婦來應天,本來就是一時興起,未必會真的查賬,如此一來,倒是搞的臨江王夫婦不查都不行了。當然,主要還是宋霽初在查,唐修遠也不懂這些。
宋霽初另外發現,臨江王府已經免掉了臨江地區兩年,後來又加了兩年,也就是四年,應該交給王府的賦稅,但是在應天府衙的賬冊中,卻不是這樣寫的。
臨江物產豐富,經濟發達,百姓富庶,貿易繁榮,賦稅自然也多。宋霽初打眼一看,應天府年年上繳國庫的賦稅,都有缺口。
還真是一場不錯的火,直接燒出了一群碩鼠。
唐修遠睡了一覺,精神頭也好些了,正好收拾這群碩鼠。
聽聞應天府衙著火,唐修遠便借機,讓應天府下轄府縣的官吏,統統到應天府衙集合。
命令是連夜發出去的,下轄府縣的官吏也是連夜來的應天府衙,巴巴等唐修遠,從早上一直等到中午,還是不見唐修遠來,卻又不敢多說一句。有的人已經猜到了唐修遠的用意,隻盼著唐修遠能從輕發落,哪裡還敢廢話什麼。
臨江王夫婦是一起來的應天府衙,身後跟著的是應天商會的負責人,莊老板,一旁的暗衛手裡捧了一堆賬本。
下麵候著的官吏們,平白抖了抖。
廣陵宋姑娘親自查賬,還是自求多福吧。
臨江王正坐應天府衙正堂,宋霽初坐在了書吏的位子上,書吏平時用的桌子,又加了一張,賬本壘的老高,筆墨紙硯外加算盤,擺放的齊整。
“你們,有什麼想和本王說的嗎?”唐修遠不怒自威。
“你們隻有一次機會,自己說出來,跟本宮查出來,可是不一樣的。”宋霽初則百無聊賴的撥弄著算盤。
“娘娘,王爺。”下麵的官吏直接跪了下來,依舊是先拜宋霽初,再拜唐修遠。在臨江,似乎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
“下官有罪,王府傳令免除臨江兩年交給王府的賦稅,府尹大人令下官,將消息壓了下來,已經收繳了一年賦稅。”
“銀子呢?”
“銀子,銀子,銀子……”那人吞吞吐吐的,一直沒給個痛快話。
“王爺,娘娘,在應天府衙放案卷的閣樓裡,查獲一批稅銀。”王府暗衛來報。
應天商會上繳的稅銀,都是整塊整塊的銀錠,上麵還有揚州稅銀獨特的印記,就算扣下來,一時間恐怕也不好脫手。
“屬下清點了一遍,剛好是應天府上繳給王府的一年稅銀。”
“以應天府衙的名義發告示,王府共免四年賦稅,已經交了一年,順延一年。”
“屬下領命。”發號施令的是宋霽初,王府暗衛多的一句廢話都沒有,甚至沒征詢唐修遠的意見,顯然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這位大人,這可不算是你主動上報的,是王府暗衛查出來的。”宋霽初補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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