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王夫婦二人湊在一起,看紙上的內容。
信上提及,二皇子衍王,想要在梁州扶持一個世家,同廣陵宋家抗衡,目標是廣陵宋家手中與百越往來的生意。而新扶持起來的世家,仗著背後有二皇子衍王撐腰,搞得梁州各行各業烏煙瘴氣。
樂家也知道,揚州商會再厲害,也隻能管理揚州的事務,臨江王到底也隻是臨江王,梁州的事情,不方便插手。樂家給臨江王夫婦寫信,也隻是想給臨江王夫婦提個醒,百越被揚州包圍,揚州也和梁州接壤,二皇子衍王想搶廣陵宋家手裡與百越的生意,也不是不可能。
紙張泡在水裡久了,上麵的字跡也模糊了起來,再稍微碰一碰,連紙張也碎掉了。
宋霽初卻笑了,是嘲笑,赤裸裸的嘲笑。
廣陵宋家如何成為廣陵宋家,可不僅僅是倚靠自己這個臨江王妃。打鐵還需自身硬,在宋曜還未考中進士之前,廣陵宋家就已經做到了揚州城首富。借著宋曜高中的東風,宋晟也一舉拿下了揚州商會會長的職位。
在宋霽初上京的時候,廣陵宋家就已經是揚州首富,商鋪遍及長江及運河流域。再後來,宋霽初做了臨江王妃,黃河流域也全是廣陵宋家的商鋪,廣陵宋家說是富可敵國,也毫不誇張。
百越雖然被揚州包圍,可也不是任人揉搓的軟柿子,廣陵宋家能順當的同百越做生意,不代表換個對象,也能如此順當。
槍打出頭鳥,廣陵宋家如今依靠的是臨江王府,更是朝廷。和百越往來這麼久,刨除必要的人工成本、運輸成本、損耗成本等一係列成本,廣陵鬆宋家將所有的盈利,都上交給了朝廷,也是為了尋求朝廷的庇護。最起碼看在每月超一百萬兩的穩定進賬上,朝廷也不會太為難廣陵宋家。
“光明正大的競爭,我們自然歡迎,下麵人安逸久了,也得適當訓練訓練。”宋霽初不以為意,廣陵宋家名下商鋪眾多,宋晟也常教導幾個孩子,用久用慣的人,也要時時查驗,宋霽初並不覺得有新的世家出現和廣陵宋家搶生意會是什麼壞事,倒是可以此激勵名下的商鋪,盤活更多的可能性。“他們要是來陰的,拚後台,臨江王府也不是比不過衍王府。”
“老二已經有了動靜,老大不會按兵不動,老三大概率也會橫插一腳。”唐修遠太了解這幾位皇子了,但凡是能有利益的地方,就跟餓狼見到肉一樣,聞著味兒就過來了。也很難想象,這幾位登上皇位之後,大魏會是什麼樣子。這麼看下來,老五裝傻賣乖,想坐收漁利,未必會不如他們幾個。
“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以不變應萬變。”宋霽初笑了笑,突然有一種鬥誌被點燃的感覺,宋霽初倒是好奇了,二皇子衍王會有些什麼手段。二皇子衍王要是真有手段,就不至於為了還上欠戶部的銀子,都走到了變賣家產的地步。
按照水杉的說法,那群乞丐,武功稀鬆平常,肯定不是二皇子衍王的人,二皇子衍王的人上來就會下死手,樂進逸都不一定能平安走出梁州。那些人,隻能是二皇子衍王扶持的世家,派出來的人。管他們是誰的人,在臨江的地界上打打殺殺,就到臨江的大牢裡反省反省吧。
“你下麵有什麼打算?要去揚州求學,還是回梁州?”宋霽初轉頭問樂進逸。
“學生想到揚州求學。”樂家說樂進逸到揚州求學,並不是借口,樂進逸是當真要去。
宋霽初招了招手,便有暗衛出現,“暗中護送樂家少爺去揚州。”
暗衛領命,樂進逸也謝過宋霽初,就被暗衛帶了出去。
宋霽初讓人準備了筆墨紙硯,一會兒的功夫,就寫了好幾封信,唐修遠幾次想開口說話,看著宋霽初認真的在寫字,都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安安靜靜的在一旁幫宋霽初研墨。
寫完書信,宋霽初從隨身攜帶的小荷包裡,掏出了自己的私印,還有宋霽初特意調製的印泥。印泥的顏色,是幾種少見的顏料,按照一定比例調和而成的,印章可以仿刻,但印泥的顏色,無人能仿。
“通過揚州商會,發往宋家名下所有商鋪,最遲明天,所有商鋪都要收到信息。”這是宋霽初的第一封信,給宋家商鋪的,要求宋家商鋪打起精神,嚴陣以待,宋霽初現在是臨江王妃,同臨江王一樣,不好輕易離開臨江,但廣陵宋家的幾人,就沒有這個限製。宋霽初不能去查賬,讓廣陵宋家的幾人去,也是一樣的。
“這封信,連同府裡的物件,送給百越客青公主。”這是宋霽初的第二封信,客青公主同宋霽初本就常有書信往來,宋霽初正好備些好吃的好玩兒的,一並送給客青公主。信裡隻是尋常的問候,也絮叨了些關於孩子們的情況,並未提及任何一句有關兩國邦交及生意往來的事情。
“這封,發往梁州,交給江掌櫃。”這是宋霽初的第三封信,江掌櫃是廣陵宋家在梁州的代表,梁州相關商鋪的事情,由江掌櫃上報廣陵宋家,統一處理。宋霽初在信中告訴江掌櫃的,和方才同樂進逸說的一樣,正大光明的競爭,自然歡迎,背地裡搞小動作,廣陵宋家也不會心慈手軟。
與高門大戶的社交宴飲相比,宋霽初處理起這些事情來,更加得心應手,在臨江,即便宋霽初不是臨江王妃,也不需要顧及任何問題,廣陵宋姑娘還是有幾分薄麵的。更何況,現在的宋霽初,也代表了臨江王府,沒人敢在宋霽初麵前吆五喝六的。
唐修遠幾乎完全放手放權給了宋霽初,宋霽初想做什麼都可以,大到官吏任免、賦稅減免,小到商鋪運營、日常開支,宋霽初也完全可以說了算,唐修遠隻需要在後麵托底即可。而大部分時候,唐修遠甚至不需要做任何托底,宋霽初也完全搞得定,隻有在麵對些腦子不夠數的官吏麵前,比如剛被宋霽初罷免的應天府尹,唐修遠才需要擺一擺王爺的款兒。
在廣陵宋姑娘這棵大樹下,當真是好乘涼。宋霽初雖是女子,這樁樁件件處理起來,也絲毫不輸男子,即便是唐修遠親自出馬,也未必能有宋霽初料理的清楚。更何況唐修遠是個大老粗,論行軍打仗自是一等一的,論行商坐賈唐修遠就真的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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